隋衡閉上眼,也打算清心寡欲一下,但沒多久,就開始心癢難耐。
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發生過關係,在西院時也就罷了,如今一個溫香軟玉的大美人就睡在身邊,他哪裡還能忍得住。
可他都已經主動拉下臉讓他搬回來住了,豈能再主動。
隋衡想了一個饅主意,他伸臂,悄摸摸把江蘊抱到外側,然後站到床前,戳了戳江蘊肩膀道∶醒醒。
江蘊被弄醒,睜開眼,困惑地望著他。
隋衡抬起下巴,目光矜傲∶你占著孤的地方了。
江蘊皺眉,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己正躺在外側。
真是奇怪,方才睡的時候,他明明是躺在裡麵的,他睡覺很守規矩,連翻身都很少,怎麼會突然跑到外麵。
江蘊坐起來,看了眼隋衡,直覺又是某人在作妖。
抱歉,打擾殿下休息了。''
江蘊不想和他計較,抱起被子,要回裡麵。
隋衡忽道∶等一下。
江蘊看他。
隋衡挑眉∶你說實話,你故意睡在孤的地方,是不是因為孤這兩日冷落著你,不肯碰你,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引誘孤?
江蘊莫名其妙。
殿下多慮了。
我萬萬不敢。
江蘊正困得厲害,說完,長長打了個哈欠,便繼續躺回裡麵睡了。
喂。
隋衡叫了聲,江蘊沒反應。
隋衡隻能自己又躺下去,無聊盯著帳頂看了好一會兒,聽著耳邊漸起的綿長呼吸,甚是不甘,心一橫,伸臂把江蘊從被子裡撈出來,撈進自己懷裡,緊緊摟住。
江蘊就知道他得有這一出,也懶得理他。
不料沒多久,又被隋衡叫醒。
江蘊這回是真沒困意了,問∶又怎麼了?
聽聽你這叫什麼語氣。
隋衡目光挑剔地在江蘊身上流連,而後像終於挑出刺,道∶你故意把寢衣穿成這樣,是不是在勾引孤?
江蘊順著他目光低頭看,才發現因為睡得太沉,寢衣領口不知何時敞開了,肩背也露出不少,耳根一紅,道∶我沒有。
臉都紅了,還說沒有。
隋衡輕哼∶不得不說,你勾引人還是挺有一套的。
江蘊起初不解何意,等隨後感覺到身後抵著的異樣堅硬,方咬牙望著這個混球,道∶是啊,不過以殿下的赫赫威名與清心克己,一定不會輕易受我引誘的,對不對?
那是自然.….
順口說到一半,隋衡猛然意識到什麼,清清嗓子,道∶但孤也不是聖人,有時陰溝裡翻船,也是有的。
不可能的。
江蘊語氣直誠∶在我眼裡,殿下就是聖人。
就算真要翻船,也絕不會是在我這條溝裡。''
江蘊支起身,眼尾輕揚,在隋衡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道∶我要睡了,殿下可要好好當聖人,乾萬不要翻船。
不然,會毀了您在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的。
嵇安照例在外麵候著,見寢室裡熄了燈,美滋滋鬆口氣,正打算讓人將廊下的燈也滅幾盞,不料房門突然又開了。
隋衡陰煞著臉從房內走出來,身上隻披著件寢袍。
嵇安驚疑不定地迎上去∶殿下這是要….
隋衡揉揉額心,冷冷盯他眼,道∶給孤準備浴湯。
嵇安又吃一驚。
殿下不是剛沐浴過麼。
就聽隋衡黑著臉補了一句∶要涼的。
嵇安∶...
嵇安不敢再多嘴,忙帶著宮人去準備。
等第二日隋衡烏黑著眼下早朝回來,江蘊已神清氣爽地坐在涼亭裡吃梅子看書。
他臉色愈發難看。
沒有經過涼亭,而是回了屋裡。
嵇安有些忐忑問江蘊∶殿下看起來心情似乎不好。
江蘊心情還不錯,撿了顆梅子,慢悠悠放進嘴裡,道∶興許是朝中又有大事讓你們殿下煩心了吧。
剛說完,就見隋衡換了身嶄新衣袍,從屋裡出來了。
他整個人麵貌一新,揚聲吩咐嵇安∶準備車駕,孤要出門與人談事。
嵇安忙領著宮人去準備。
經過院中時,忽被隋衡叫住,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通。
嵇安露出驚詫色,而後點頭。
隋衡離開不久,嵇安便到涼亭裡,和江蘊道∶殿下讓老奴帶公子出門轉轉,公子可有興致?
江蘊便問去哪裡。
嵇安昧著良心道∶聽說有家梅子鋪,賣的梅子甚是好吃。''
江蘊假裝沒有看出來,笑吟吟點頭∶當然可以。
等到了街上,江蘊隔窗看到許多兵馬進進出出,便問嵇安∶近來又要有戰事麼?
嵇安笑著回道∶是近來有方士在驪山上發現一塊吉祥石,上報到了朝中,陛下大喜,特意派了禮部官員去驪山查看,並調遣九大營兵馬前去看護祥石,免得有人蓄意破壞。
這個年代,無論帝王百姓都很信奉祥瑞之說,隋帝如此舉動,也在常理之中。江蘊問∶為何稱為吉祥石,上麵可刻了字?
沒錯,上麵刻著''千秋萬代,國祚永昌''八個金字,據說是春日宴後不久,突然從天下墜下來的,當晚墜石處,紫氣環繞,久久不散,有附近百姓還看到了仙鶴結群飛舞。欽天監已經卜算過,是大吉之兆,等禮部和欽天監的監官核驗完畢,陛下還準備派殿下去驪山,親自將祥石運送回朝呢。
說話間,已到了一家酒樓前。
嵇安道∶聽說這裡的梅花糕和鬆果酒很好喝,不如公子也去嘗嘗?
江蘊點頭,和他一道進了酒樓。
護衛們一半留著看車,一半跟著。
堂信殷勤地引著他們上二樓雅室,從走廊穿過時,江蘊忽聽到一個熟悉聲音,轉頭,就見一個風雅寬闊的包廂內,隋衡正一身錦袍,和幾個貴族子弟坐在一起飲酒說笑,身邊還環繞著幾個絕色優伶。
有的給他斟酒,有的給他捏肩,有的正喂他果子。
嵇安已經沒眼看。
江蘊則若無其事收回視線,笑道:“我們去裡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