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悉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閉著眼都能將他各處尺寸背出來。
他隻憑露出來的一隻手,就能確定答案。
但隋衡突然想到什麼,還是起身,用刀尖挑開白布,讓親兵把屍體翻了過來。
他命所有人都轉過身,包括徐橋,而後拿刀割開屍體的後背衣裳。
後腰窩上,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
隋衡皺眉。
他近來雖有些發瘋,可理智尚在。
他原本以為,齊國是私藏了人,所以故意弄了一具假屍體來糊弄他。可眼下看,齊國是真不知道阿言的身份。
阿言曾在青雀台待過,齊王若真有心私藏人,或者派人將人擄走,偽造屍體時,不可能把後腰窩那麼重要的印記給忘了。
這具屍體,很可能真的是他們按著畫像認真找出來的。
若不然,齊國沒必要弄一具拙劣的假屍體激怒他,自找麻煩。
隋衡其實有些失望。
因這意味著,他又一次失去了方向。
但他也在感激,慶幸,因方才在殿中,聽到段息月說出那句他已經死了時,他心臟急劇一縮,險些當場殺人。
沒有屍體,就意味著阿言還活著。
隻要活著,他就一定能舒找到他。
齊國沒有,他就往衛國,往陳國,往其他國去找。
就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到。
隋衡收起刀,目光重恢複銳利吩咐徐橋∶準備一下,回隋都。
隋衡離開齊都不久,齊王身邊的侍官便來到了段侯車駕前。
侍官隔著車門低聲稟∶方才侯爺一離開,王上就召了青雀的首領過去。
段侯問∶何事?
侍官小心答∶和隋國太子要找的那名小郎君有關。王上似乎對那名小郎君也很有興趣,讓青雀的首領也暗中尋找。
段侯沉默片刻,說知道了。
侍官沒多停留,恭敬退下。
段侯吩咐心腹∶去查一查,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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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出了齊都,一路往南,於三日後,順利離開齊國邊境,穿過黃河,抵達暮雲關外。
範周、雲懷已領著關內守將恭候在外,見那道青色身影終於在夕陽暮色中緩緩出現,眾人喜出望外,一起伏跪下去∶臣等恭迎殿下歸來。
江蘊命起,上前,親自扶起範周,微微一笑,道∶這段時間,有賴先生坐鎮關中,替孤籌謀。
範周眼眶倏地一紅,問∶殿下還好吧?
江蘊點頭。
站在後麵的公孫羊噗通跪了下去,道∶臣該死,之前竟糊塗地將殿下一人留在陳都,獨自逃生。
公孫羊逃回來當日,便被範周罵了個狗血淋頭,他才後知後覺明白,江蘊獨自留下,並非如說得那樣有其他事籌謀,而是內力儘失,怕拖累他。
江蘊溫和命他起來。
與範周道∶勞煩先生立刻將江南各國的情況告知孤。
還有,讓孟神醫過來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狗狗∶未來將在罵老婆和哭著想老婆之間無縫切換,驕傲,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