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兵戎相見12(1 / 2)

江蘊沒答,而是問∶你如何進來的?

就聽後麵一聲冷笑。

你還問孤?

你故意把殿外守衛撤了一半,不就是等著孤過來麼?

孤都不知,你們江國人……章如此不知差恥。

隋衡手上力道猛地收緊了些。

江蘊幾乎能清晰感覺到,他胸腔內積壓的怒火和手背上劇烈跳動的青筋。

他在極力忍耐。

江蘊沒說話,於黑暗中,輕輕揚起嘴角,眼睛裡慢慢湧起一股熱流。

隋衡說得一點都不錯,他的確在等他過來,等一個渺茫的希望,所以他不僅提前支走了一半守衛,還支走了公孫羊。

他隻是沒想到,他真的會過來。

就如他沒想到今日城下,他會撤兵一樣。

江蘊沒有回頭,但伸出手,試探性地去觸碰他圈在他腰間的那隻手。他記得,他那隻手上應是帶著傷的。

拿開。

隋衡立刻開了口。

聲音冰冷∶你這樣的臟身子,隻能孤碰你,你不許碰孤。

江蘊便收了手。

隋衡心裡火氣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更燒心更憋悶了。他真是昏了頭,竟然會跑來這裡,他明明有無數種方法可以羞辱他。

隋衡要抽回手,剛抽一半,便被江蘊反過來緊緊抱住腰。

那輕軟若無骨的身體蜷在他懷中,仿佛用儘了所有力量想與他融為一體,低聲道∶隋小狗,你不要走,好不好?

隋衡一愣。

繼而冷笑一聲∶現在知道要挽留孤了?你心裡若真有孤,如何會像玩弄傻子一樣,把孤玩得團團轉。

懷中身體輕輕顫了下。

江蘊道∶對不起。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你的罪過麼?江容與,你真是孤見過的心腸最歹毒的人了。

如今根本不是孤在逼你,而是你在逼孤。因為你,孤可能即將成為全天下最大的笑話。

雖然念著這個名字,隋衡依舊感到很不適。

他一時還是難以接受,那個他恨之入骨,罵過無數遍,無時無刻不想啖其肉、剝其皮的偽君子,竟然是曾經千嬌萬寵捧在掌心的小情人。

他怎麼會是江容與。

他既是江容與,那些貌醜無才的傳言又是怎麼傳出來的。

隋衡思緒紛亂,胸腔內堵得慌。

他想再更冷漠無情一些,但他突然感覺到有細密的熱流淌進了他胸前衣裳裡。

他怔了怔,好一會兒,又將手慢慢放下,道∶孤又沒有怎麼你,隻是說你兩句而已,你哭什麼?·

隋衡心裡並好受不到哪裡。

他太熟悉他的身體了,即使兩年不見,他也清晰的記得,他每一處的觸感。

他早在圈住他腰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他削瘦了很多,幾乎都能摸到骨頭了。

但隋衡很快又心硬起來。

瘦點怎麼了,瘦點也不妨礙他背叛他,與其他人生孩子。

掌開。

他命令。

孤不會原諒你的。

江蘊不鬆手,他便嘲諷∶你好歹也是個太子,怎麼能此恬不知恥。

江蘊埋在他胸口,道∶隋小狗,我很想你,你想我麼?

隋衡喉結滾了滾,沒說話。

江蘊道∶我知道你恨我,沒關係的,恨便恨吧,你是唯——個,我心甘情願,讓你恨的人。

那股熱流已經消失了。

江蘊語調帶著久違的輕快。

隋衡不知該說什麼,他心臟一陣室悶的痛。

江蘊接著道∶他叫江諾,生於丙辰年除夕,再過一個月,就滿一歲了。他很健壯,很聰明,也很活潑。

隋衡起初沒明白,他麵無表情的想,那個小患子多大,出生在何時,性情如何,於他有何關係。但隋衡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丙辰年除夕,那懷胎時間,應該是在前一年的三月間。

隋衡皺眉看著江蘊,不知道該露出震驚色還是鄙夷色∶你在隋都,就背著孤和其他人好上了?

空氣脆異沉默了一瞬。

是啊。

江蘊抬頭,並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子。

那個人,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子,還是一隻小狗,天天想著和我生孩子。

我沒有辦法,隻能屈從了。

隋衡愣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蘊∶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的鼻子,和你長得很像麼?

所以呢?

所以-他是你的兒子。

隋衡如遭雷劈,再度愣住,一張臉石化了很久。

然後,他就突然伸手,開始掀江蘊的衣袍。

江蘊擋住他∶你做什麼?

隋衡道∶讓孤看看。

看什麼?

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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