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不敢相信∶一箱都沒剩?
是啊。
徐橋不解∶殿下怎麼突然想起這事了?
隋衡再次深吸一口氣。
沒事。
徐橋觀他神色,並不像無事的樣子,想了想,忽道∶若殿下實在需要,屬下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應當有,而且量還不少。
隋衡立刻來了精神,問∶何處?
蘭貴妃宮裡。
聽說殿下與小……江國太子隔江抬價,惹得白麋鹿身價翻倍,風靡一時之際,蘭貴妃也讓蘭氏花費重金,私下購入了許多白麋鹿鹿角到蘭氏私庫裡,想給小郡王補身體用,誰料小郡王體質和白麋鹿有些相克,喝完當場就流了鼻血,蘭貴妃不敢再喂,那些鹿角,便也閒置了。
隋衡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孤知道了。。
你替孤盯好這批鹿角,萬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對了,你剛剛想跟孤說什麼來著?
徐橋道∶關於戰事,屬下翻閱了一些書籍,並未找到太好的先例,這麼重要的事,殿下不如召謀士們問問。
隋衡說不用。
徐橋一喜∶殿下想到好的解決辦法了?
隋衡沒答,而是反問∶身為男子,若是家中嫂嫂性命有危,必須你先跪下,才能解救他,你會如何?
徐橋道∶那隻能跪了,跪一下,丟失的隻是尊嚴,又不會少塊肉,可若不跪,丟的可是老婆性命。
世上但凡有點良心的男子,都彆無他選。
隋衡驕傲點頭∶孤與你想得一樣。
徐橋反應過來,驚道∶殿下打算先讓步,直接退兵?
準說的?
“億
徐橋不解∶那殿下打算如何?
自然是做全天下有良心的男子都會做的事。通知下去,卯時,孤要準時升帳議事。
這一夜,看似平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
天未亮,趙衍便服侍即墨清雨起身,問∶師父您說,太子殿下今日還會繼續攻打暮雲關麼?三十萬大軍,不可能一直這樣原地不動。
而且,今日雪也停了,太子也不可能再以天氣的緣由拖延戰事。
即墨清雨道∶老夫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老夫如何會知曉。不過,若這江國太子是其他人也就罷了,既然是他,即使真開打,這場仗,也注定要血流成河,十分慘烈。暮雲關,不好打。
他竟然是江國太子,難怪..…
難怪有那樣的傾世才華,玲瓏心思。
趙衍小聲道∶自打昨日回來,師父已經說了不下三十遍難怪了。
即墨清雨歎道∶那是因為,老夫實在有些意外。
老夫倒寧願,這江國太子真如傳言一般,是個品行低劣的草包。''
謠言誤人呐,這一回,太子算是栽了大跟頭了。
趙衍總覺得自家師父話裡竟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不由奇道∶師父難道覺得,太子殿下,不是江國太子的對手麼?
即墨清雨冷哼一聲,道∶那要看在哪方麵,至少做文章,他和人家差遠了。人家,也就是身子骨比他差一點,否則,這江南之地,哪兒是他隋霽初想來就能來的。
“
趙衍接著小聲∶但打仗也不靠寫文章,殿下手握三十萬驍勇善戰的青狼營,真要決心一戰,暮雲關也不一定抵擋得住。
不靠文章,卻靠腦子,何況,這兩年因為一座伸冤台,''江容與′三字,已成為江南數十萬百姓心中不可侵犯的信仰,百姓甚至視他為雲中君下凡。太子即便打下了暮雲關,想要繼續南進,不僅要征服那一座座城池,更要征服人心。
自古強強相爭,都比強弱相爭更可怕十倍百倍。
老夫是實在不願看到,這江南之地,血流成河啊。
陳麒也是一夜未眠。
他心中彌漫著前所未有的不安,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江容與竟然會是那個楚言。難怪此人在隋都時,便屢屢與他作對,壞他大計。
而且,此人根本不似傳言中一般貌醜,而分明有一張他這輩子都比不上的皮囊。
為何世上好物,都讓這偽君子給占了去!
陳麒最大的不安不僅來自江蘊,更來自隋衡。
旁人不清楚,身為心腹,他卻是知道,隋衡對待那段舊情的態度的,隋衡昨日能突然宣布停戰,,日後,會不會受江容與蠱惑,直接退兵,放棄攻打江南。
那樣一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籌謀就都成了泡影。
這時,心腹在外道∶大人,殿下宣布,卯時要升帳議事,讓所有將官和職事官,全部到場。
陳麒按下突突直跳的額角,道是。
卯時,所有隋軍將領和職事官齊聚中軍大帳。
他們都清楚,殿下恐怕要宣布關於此戰的重要命令。實際上,這一夜,眾人也是各種猜疑揣測紛紛。
隋衡已負袖立在帳中,見人到齊了,正要開口,外麵親兵忽道∶殿下,江國太子命人送了戰帖過來。
隋衡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東西?
戰帖占。
親兵近前兩步,單膝跪下,將手中之物呈上。
江國那邊派來的人說,江國太子,要率領麾下猛將,和殿下及諸位將軍約戰。
隋衡皺眉,接過來一看,果然是一張格式標準的戰帖。
帳中眾將也都一愣,而後炸開了鍋。
江容與這個偽君子,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殿下,萬不可輕易上這偽君子的當!
隋衡抬頭,目光冷測測看他們一眼。
二將同時感覺頸間一寒。
彆瞎給人家起外號。傳出去成什
徐橋在一邊清了清嗓子∶二位將軍,議事就議麼體統。
二將不太理解。
這不是殿下經常掛在嘴邊的三個字嗎。
殿下罵得可比他們狠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狗:今天起,規矩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