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青梅之約4(1 / 2)

段侯離去不久,段侯府派了巫醫過來,為江蘊診病。

椴國巫醫聲名在外,在診療疾病方麵有很多不外傳的秘方,隻是因為椴國覆滅的原因,留存在世的巫醫數量已經極稀少,許多經典醫典也毀在戰亂之中。段侯府上下,已經隱約知道段侯和眼前這位年輕小郎君的關係,也知是這位小郎君冒死將侯爺從大火中救了出來。

巫醫心懷感激,開了一劑退燒藥和兩劑可緩解胃疾的藥方,隋衡先讓人去煎了退燒藥,江蘊服用之後,傍晚便退了燒。

隋衡反複摸了江蘊好幾遍額頭,確定涼絲絲的,再無發熱跡象,方稀罕道∶“這般國巫醫,果然名不虛傳。"

隋衡放心讓徐橋去準備了胃疾的湯藥。

江蘊胃裡還有些不適,隻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喝了小半碗之後,就有些喝不下去。隋衡想到好主意,道“要不孤喂你?”

江蘊以為他是要用湯勺喂,誰料隋衡自己端起藥碗喝了一口,將藥汁噙在口中,而後圈住江蘊腰半跪到床上,唇瓣相貼,撬開江蘊齒,一點點送進了江蘊口中。

“如何”

他低聲問。

江蘊被他喂得麵紅耳赤,推開他,道“算了,我還是自己喝吧。”

隋衡失笑,依舊低聲道“總這麼害羞,等以後成了婚,你要如何‘伺候’孤”

江蘊這次沒有難為情,抬起眼,眼尾輕揚,眼珠明亮,道∶“我什麼都不會,以後,隻能辛苦殿下伺候我了。”

隋衡挑眉∶“你放心,你是孤的小嬌妻,孤一定每天都把你容與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讓你……”他又開始貼著他耳朵,說下流的話。

江蘊便趁勢輕輕咬他一口。

問“殿下的將領和謀士們,都知道殿下這般無恥麼”

真不知道,以前江南江北,是如何傳出這家夥清心寡欲,摒棄男色女色的傳言的。

隋衡理直氣壯道“孤隻對你一人無恥。”

兩人鬨了會兒,剩下的半碗藥也涼了。現在關於江蘊的事,隋衡都不大想假手他人,便親自端了藥去後廚熱。

那名巫醫仍等候在外,見隋衡出來,立刻上前行一禮,道∶“小郎君的胃疾經年日久,且當初是用極猛烈的毒/藥燒壞了胃,這些年也沒能精心調養,小人的藥方,隻能緩解一下病症,若要徹底根除,還需要一樣聖物輔助。"

“那聖物,以前椴國山穀中倒是有,可惜如今已經絕跡。”

隋衡眼皮一跳。

“你是指彆鶴蛋”

巫醫露出意外之色“殿下知道”

隋衡點頭,問“需要多少顆,才能根治”

巫醫道“若是每月服用一顆,最多兩年,便可見效。”

每月一顆。

隋衡算了下這筆賬,王宮裡的那隻彤鶴,三年才能下一顆蛋,據說還得看心情,若要保證江蘊每月都能吃到彤鶴蛋,他恐怕得養一個禦珍園的彤鶴,讓它們岔開時間孵蛋才行。這事兒並不比攻城略地容易多少,不過此事,他有極大責任,彆說是一月一顆彤鶴蛋,就算是一月一顆仙丹,他也得設法給他弄來。

巫醫愧疚道“關於胃疾,先人其實記錄下不少妙方,可惜那些藥典已毀,我等後人,沒能將先祖的本事繼承下來。近來小人和另外幾名族人正在整理散失的藥典,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法子。”

巫醫回府後,將江蘊身體狀況一五一十告訴段侯。

段侯許久沒能說話,平複良久,不著痕跡將喉間湧出的一縷腥甜咽下,方道“這次,你便跟著蘊兒一道回江國,直到幫著神醫孟輝

一道,將他舊疾全部調理痊愈為止。”

巫醫擔憂“可是侯爺身體……”

“本侯無事,你放心去吧。”

巫醫領命退下。

齊王**,青雀坍塌,隋軍以勢如破竹之勢攻占了齊都和雍城、隨城等地,兗、博二城主動獻上兵符後,其他城池守將群龍無首,眼見大勢已去,也紛紛主動獻城投降,整個齊國,徹底落入隋軍之手,納入隋國版圖。

這也意味著,真正意義上的江北大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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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衡請示過隋帝之後,廢除了原齊國舊稱,改齊國為東州。

接下來就是東州主事人選。

這是大事,江蘊雖然提出了建議,仍讓隋衡先請示隋帝意見。隋帝聽過事情經過,感歎了一句世事無常,允了隋衡所請。

段侯沒有再推辭,領了隋帝的任命書,但請求不領一分俸祿,用剩下的時光在東州恕罪。

東州大事初定,難得能空閒下來兩日,隋衡特意留出時間,帶著江蘊去街上閒逛。

有隋衡一道道嚴厲軍令下來,再加上未來東州主事人是深受百姓愛戴的段侯,齊都百姓吃了定心丸,街道已迅速恢複往日的寧靜。

日光明曜,兩人如尋常貴族少年一般,一個玉帶青衫,風雅無雙,一個束袖錦袍,俊美高大,並肩在街上行走,吸引了不少百姓目光。

江蘊難得有這般閒逛的機會,隋衡給他買了一堆小玩意兒,塞了他滿懷都是。

走到一家藥鋪門口時,兩人偶遇了段侯府的馬車。

齊子期正在老仆趙忠的陪伴下,從藥鋪裡出來,看到江蘊,倏地一愣,手中藥包落地,眼睛騫得紅了。

幾日不見,齊子期憔悴削瘦不少,麵上再無以前的天真笑意,他怔忡著站在半丈外的江蘊,眼裡的淚,立刻滾了出來。

江蘊和隋衡道“你等我一下。”

隋衡點頭,接過江蘊懷裡的一堆小玩意兒,抱臂靠在一邊欄杆上等著。

江蘊上前,撿起地上散落的藥包,遞回到齊子期手中,道∶“小心些。”

這溫溫和和的三個字,讓齊子期再難維持鎮定,弓著背,跪在江蘊麵前,失聲痛哭。

“對不起。”

他嗚咽著,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心中被巨大的愧疚盈滿,這個自小天真的小公子,看到雛鳥與母鳥分離,都會為他們悲傷落淚,他根本無法想象,這些年,江蘊和父王到底遭受了多少苦難。

他更不忍心想,他一次次在江蘊麵前,將“父王”二字稀鬆平常的掛在嘴邊時,江蘊心裡該多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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