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沉雷拖著長長的尾音從天際傳來,接著又是一聲炸雷,一滴好大的雨珠滴在忠順王的臉上。
忠順王抬起了頭,一滴一滴好大的雨珠疏疏落落地滴了下來,間歇地打在忠順王的臉上和身上,他咬著牙說道:“這是你逼我的!”說罷向後院大步走去。
一道閃電劃過,疏落的雨滴之後,接著是由東向西鬆濤一樣的雨聲來了,整個京城刹那間便淹沒在簾一樣的雨幕中。
“.快點!跑快點!”
“我又不是牛馬!”
“老虎不是應該跑得更快的嗎?”
“老虎是要吃羊的。”
“呸!沒個正經。”
“哎哎,我怎麼不正經了,你這小腦瓜子一天都在想啥呢?”
“呸呸呸,不許你胡說!”
“嘿,看來我猜對了啊!”
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聲中,李虎抱著林黛玉衝進了凹晶館。
李虎喘著氣:“以前我抱著你繞著後花園跑一圈都不帶喘氣的.”
林黛玉臉一紅,嘴卻硬:“是花園大了!”
李虎:“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是花園變大了。”說著抱著她在窗下椅子上坐下,從她袖中掏出手絹替她擦了擦頭上的雨水
,接著一驚,“喲,後背上還是濕了嘛!”
林黛玉撇了撇嘴:“我說要下雨了,你偏不信,都怪你!”
李虎尷尬地笑了笑:“你這應該隻是外麵的紗衫濕了些,脫了晾晾吧。”
林黛玉臉兒一下紅了:“胡說什麼呢。”
李虎一時回過味來,知道自己出言冒失,正要拿話岔開時,隻見琥珀和紫鵑穿著油衣小跑著進來了。
林黛玉站了起來。
“姑娘身上濕了吧。”
紫鵑脫掉身上的油衣,慌忙走了過來。
李虎這才發現,紫鵑懷中還抱著一個小包袱,又把目光望向琥珀,懷中也抱著一件短褂。
紫鵑拉著林黛玉進了裡間,李虎脫掉身上的褂子,露出了強健的體魄。
琥珀從身上掏出手絹替他擦了擦身子,接著服侍他穿上褂子,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毓慶宮剛送來的信。”
李虎接過那信撕開展看,接著微微一笑,王子騰賭贏了,忠順王的爵位從親王降到了郡王,皇帝賞賜也算大方,王禮成了南鎮撫司千戶。哎,算上王禮,南鎮撫司有三個不靠譜的紈絝子弟了,也不知以後會不會鬨出事來。
這時,換了身衣服的林黛玉走了出來:“自己這兒偷偷地樂什麼呢?”
李虎將信一遞:“和約簽訂了,女真人成了最大的贏家!”
林黛玉看了一眼信,也是一笑:“不摔跟頭,不碰壁,不碰個頭破血流,怎麼能清醒呢?”
李虎笑了一笑,望著窗外呼天嘯地的傾盆大雨:“不要小瞧那一位,或許還留有後手呢。”
上書房裡,永昌帝也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淙淙大雨。
戴權侍立在邊上,靜等著永昌帝發話。
一道閃電將上書房裡照得一片慘白,永昌帝終於開口了:“讓盛京那邊的人給福康安來一場刺殺,不,挑起一場爭鬥,讓乾小四的兒子死在福康安手裡。”
戴權默了一下,說道:“福康安是久經沙場之人,不可能失手的。”
永昌帝沉默了片刻,又說道:“那就找個與福康安親近之人,最好是支持他的八旗貴族們.”
戴權想了一想:“他們的兒子好些都是好勇鬥狠之輩,經常打架鬥毆,缺乏理智。”
永昌帝:“那就給他一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