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先是一怔,接著笑罵道:“你個老不正經的。”
賈敬一笑:“你兒子擋著彆人的路了唄。”
賈赦:“三皇子?”
賈敬:“三皇子。”
賈赦:“皇帝知道嗎?”
賈敬:“他是自欺欺人,又不是真瞎。”
賈赦:“他會如何處置此事?”
賈敬:“皇帝不會允許河南的局勢惡化的。隻有璉兒才會不折不扣照存周的意思去辦,才能保證大軍後援不缺。”
賈赦:“淹了?”
深宮如海,若是皇帝不喜歡臣下的奏疏,或是無法禦批下來,便會將奏疏留中不發。這份奏疏大臣們就再也看不見了,俗稱“淹了”。
賈敬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三皇子真以為裝出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就能騙得了皇帝?殊不知不叫的狗才是最可怕的。皇帝能不提防他?關公麵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賈赦笑著點了點頭,他老子當年就是靠著這一手瞞過了所有的人。
一陣腳步響,接著書房外傳來了王善保的聲音:“老爺,焦大回來了。”
賈赦:“進來吧。”
書房門開開了,焦大大步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壓低聲音說道:“王仁被司禮監的人帶走了。”
賈敬:“沒看錯?”
焦大:“錯不了!”
“二爺回來了。”又傳來了王善保的聲音。
話未落音,一身官袍的賈璉急匆匆走了進來。
賈敬和賈赦相視一笑,沒事了。
賈赦:“彈劾你的奏疏是不是被淹了?”
賈璉一笑:“不是被淹了。”
賈赦皺了皺眉。
賈璉:“被皇上燒了!當著太子、三皇子、兩位大學士和六部九卿的麵燒了,還有那所謂的證據。”
賈赦怔了一下:“你親眼所見?”
賈璉用力點了下頭。
賈敬眼中掠過一絲疑惑。
默然了片刻,賈赦又問道:“你屋裡的人怎麼處置?”
賈璉也默了一下,回道:“兒子與鳳丫頭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總有恩情在.隻要她不再生事,不再與王家往來.大姐兒還小,不能沒有母親。”說著低下了頭。
焦大說話了:“璉二奶奶帶人將王仁的宅子給砸了,還打了王禮。”
賈赦還想說什麼,賈敬開口了:“好了,這件事讓璉兒自己拿主意吧。皇上都把那些東西燒了,這個時候再去休妻,節外生枝。再說了,把她休了,後宅的瑣事誰來管?”
“哼”了一聲,賈赦:“滾吧。”
賈璉:“是。”答著急忙走了出去。
焦大跟了出去。
賈赦:“宮裡那個老東西怎麼辦?”
賈敬:“等。”
賈赦:“等?”
賈敬:“對,等!你要知道,那老東西是個報複心極強的,他不可能一直躲在老太妃宮裡。”
賈赦點了點頭。
賈敬突然想起了:“你能咽的下這口氣?”
賈赦一笑:“先殺小狗,再打老狗,至於三皇子沒有他,京城就不熱鬨了。”
一頂杏黃大轎在三皇子府門前停下了。
三皇子從轎中鑽了出來,望了一眼皇城方向,惡狠狠地說道:“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