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四月份了,洛都近來最大的事情就是鄉試開榜,如果說這秀才是低級文人,這舉人就是高級文人了,算是半隻腳踏入宦途,就算以後不想考,外放之後也能混上縣令、主簿的官職,走大街上都要被人稱呼一聲老爺。⊙,
不過這錄取比率嘛,那是相當相當的低,正曆三年,朝廷規定的錄取名額:江南六府貢額百人,河南、山東、陝西、福建、浙江、江西、湖廣各四十名,廣西、廣東各二十五人。但是來到洛都參考的讀書人有多少?至少有萬人,百分之一啊!比他娘的靠清華北大還要難。
而今天就是開榜的日期——
但是這一切都與道士無關,他正宅在家裡麵畫符、練功、還有吃蛇膽,沒錯,就是吃蛇膽。
自從上次練功練暈過去之後,李道士的眼神就一直不好使,好在自從去了八大王洞,吞了蛇膽,那近視程度有所減輕,道爺的個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那自然是天天吞蛇膽,雖然說又腥又苦,但保命第一啊;不過蛇膽除了明目啊,還有壯腎的作用,所以說他最近搞的火氣很大,有幾次悄悄摸出去,但都被告知,杏花樓被那些讀書人包場,天天包,天天包,包你妹啊包!
而且大概是最近城裡讀書人變多,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來養生的也少了很多,這養來養去,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這些才子們養的嘛;所以說,道士最近見到雌性生物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早上醒來的時候,都他娘的沒內褲換,因為古代人是不穿內褲的!!!
“難受啊,”李道士停下了鵝毛筆,把一堆的廢紙都給推開,經過長時間的鍛煉,他的製符成功率終於恢複到剛穿越的那會兒了,不過今天牙齦上火,沒有多少練字的**。
“都放榜了,這些書呆子怎麼還不走,難道還準備在道爺的地盤過端午?”李道士揉了揉下巴,疼的很有揍人的趨勢,醜娘說是去買仆人,結果都十幾天過去了還沒挑好,這他娘的是買人,又不是買房子,需要這麼麻煩嗎?
心裡正煩悶間,外麵又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響,以及各種腳步聲,誰家來喪事了,這麼吵!
“道長,道長,外麵來了一大批讀書人,吵著嚷著要見你,”白氏緊張的道。
“啥?”李道士愣了愣,自己認識的讀書人貌似隻有應社的那一夥,不會是考試沒考好,過來砸場子的吧?頓時咽了口吐沫,小聲道:“就說我在外麵,而且幾個月都不會回來。”
“我就說李兄一定在這裡嘛,”門被一下子推開,杜書呆喜氣洋洋的走了進來,後麵是一大批讀書人,心情激動,眉飛色舞。
我靠!叛徒,內奸,我要是被揪到衙門裡一定把你也給托下水,李道士咬牙切齒,不過,怎麼感覺不對啊?
“道長正是神通廣大,受晚生一拜!”
“我考了三次,整整九年寒暑啊!到現在方才明白,不是在下四書五經不精通,原來是文運未改啊!”
“果真是文昌帝君顯靈,文昌帝君顯靈。”
“道長你可隻姻緣否?不如給本公子算算姻緣,這價錢絕對不是問題。”
“好了好了,都讓開,讓開,正事還沒辦呢,”平複兄和廉康兄這兩學生會主席一左一右抬著個長長方方的東西,還被紅布遮蓋。
李道士咽了口吐沫,不會吧?
二人對視一眼,一把掀開,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廣大神通!
我擦,道爺也有收到牌匾的時候,道士熱淚盈眶,師傅老頭,你看到了沒?道爺沒給咱青城派丟臉,一直都在懸壺濟世,拯救蒼生,吃的是草,擠的是奶,然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等這些告喜的讀書人走後,還沒等道士出門,苗三四就一臉古怪的走了進來,表情好像再說,師兄,彆裝了,我都知道了。
“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把你屎打出來!快說!!”
苗三四深吸了口氣,道:“一榜十八人,二榜二十二人,整個應社,全都中了!”
“……”
李道士倒退幾步,擺了擺手,麵色呆滯,“等等,你讓道爺想想,想想。”
過了半晌,苗三四問:“師兄,你想出什麼來了?”
“想出個屁啊!”李道士大叫一聲,“跟道爺出去看看!”
兩個人,主要是道士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放榜的衙門口,兩張大黃紙就貼在告示欄上,周圍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擠到了近前,好吧,大多數人名他都不認識,隻知道杜書,嗯,一甲第九名,平複兄,二十三名,廉康兄二榜第六名,還真是都中了啊!
“這不科學,”道士喃喃道,整個應社的社員都中舉了那是什麼概念,就等同於一個班,不好意思,舉例錯誤,是整個年級都考上北大清華了,那絕對是讓教育界轟動的大新聞啊。
“師兄,咱們前幾天做的那場法事,其實是沒多大用的吧?”苗三四不敢確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