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近在咫尺,老三你再拖延下!”
這五位都是腳底流膿、背上長瘡的壞蛋,若說有什麼優點的話,便是他們相當講兄弟義氣,蛤五既然這般說,那外麵的錢三自然不會反對。
蛤五大概也知道情況焦急,便乾脆化作了半妖姿態,跟那花二一樣,隻不過這是隻白皮蛤蟆,橫衝直撞之下,這些六扇門人哪裡能抗的住對方的蠻力,等他衝進牢籠,剛剛解開花兒的鎖鏈,忽然間,鐵牢就從天而降,‘咣當’的一聲重響,把四麵遮了個嚴實。
“妖賊,這鬼口鐵牢通體由精鐵打造,而且上麵還刻有降妖符文,我看你能怎麼破!”馮二郎冷笑道,一個招手,後麵的人當即推出一個大號的木獅子,捕侯乃墨家當代傳人,這六扇門中自然有厲害的機關武器,這噴火獅子便是其中之一。
洶洶的烈火噴湧而出,瞬間淹沒了這座鐵牢……
等風停雨歇,水草消減之後,這群因為剛剛的鬥法戰戰兢兢的水手和船工們才一個個的冒出了頭,補船的補船,舀水的舀水。
李道士則跟旁邊仍有餘悸的周老實唧唧歪歪:“東街的裁縫質量就是差,才淋了半天的雨,道袍上麵繪製的圖形就爛掉了,這三貫錢的水準,看起來還不如我家的石榴姐呢,咦?馮老兄你們那邊也搞定了,人保住了吧?”
馮二郎的表情陰沉如水,好半晌才道:“兩個妖怪都逃走了。”
“啥?!”
本來情況一切如六扇門的算計,蛤五落入了鐵牢中,又被烈火燒的慘叫連連,它的妖氣攻擊根本無法破壞鐵牢,就在幾人認為又能抓住一隻五通神的時候,那蛤蟆怪不知施了甚辦法,隻見一道黃光閃過,那牢籠竟被炸出了一個開口,兩個妖怪趁勢鑽入了水中。
“等等,精鐵打造的降妖文字,怎麼會被妖怪給打破?”李道士更加不解,雖說抓鬼降妖,道家才是專業,但是這墨門可是號稱能治一切術,通一切技,雖不想承認,但人家抓妖的手段也的確是有一手;不是說妖怪打不破降妖文字,隻是以它的道行,實在不像是有這水準的。
“雖然在火光中看不準切,但是我好像看到,那蛤五在打破囚籠的時候,手上捏著一枚印章——”
兩人互視一眼,同時想到了被盜竊的官印。
“不是吧,”李道士喃喃道,要真是如他所想,那麻煩可就大了。
天地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妖怪,自然就有除妖的手段,有魔頭,也就有鎮魔的方法;有道士,自然也有各種禁忌,乃至汙穢道術的本事。
但有兩種東西是比較無解的,一種是橫掃天下、王朝鼎立時的龍氣,另一種是太平盛世時的官氣,彆說是妖魔鬼怪了,就連天上的神仙都未必能擋的住,當初老曹挾天子而令諸侯,他號令的就真的隻是諸侯嗎?
道士不吃驚對方用什麼妖術邪法控製官印,甚至是為己所用;他忌憚的是其中的含義,官氣不是想收就收的,隻有動亂之時官氣橫流,方才有機會,不然任你本事多大都不行。
也就是說,蓮花教已經開始造反了?那它的目標是什麼,不會還是洛都吧?
“該死,此行功虧一簣了!”馮二郎這個偶像兼實力派忍不住一拍欄杆,氣道。
“倒也不是什麼都沒賺到,”李道士斜了對方一眼,“這邊不還有條金錢魚嘛。”
馮二郎這才注意,甲板上躺著一條桌麵大的斑點魚,背部高高隆起,像極了隻有洛水中才生長一種小水魚,隻不過要放大數十倍,而且更奇特的是,它的腮部多了兩隻嬰兒也似的小手。
半個時辰前,道士用朱砂雨水破了對方的水莽草妖術後,連忙催動重瞳天眼,果不其然,在融化的水莽草叢中發現了一股水妖之氣;而且不知何故,這條大魚居然還在附近逡巡,一點都沒有撤退的企圖。
麵對這種打不過還不跑的貨色,李道士當然不會客氣,太極模式下,他對於天地自然的聯係已經達到了一種十分緊密的地步,平常施展不出的本事,現在就未必了。
先是裝模作樣的移到了對方附近,然後果斷一個開道咒把水浪給分開,然後吹起一股狂風,架風踏浪,瞬間就撲了過去;青城法印上的仙光逼迫對方化作原形,然後不顧及陰陽氣的損耗,三道追雷連續劈下來,直接把對方打的血槽放空,當即Game-over。
估計對方也沒有想到,會有道士施展符咒和法術跟吃飯喝水那樣的快,這五通神中的錢三當即就在這裡報銷了。
馮二郎又驚又喜,急道:“總算是有所得,不算是白忙一場了!”
李道士倒是無所謂,他的道家從業資格考試考六十分和一百分其實沒多大區彆,過關就行;按照他在行動中的貢獻度,隻要這馮二郎不亂報戰功,獲得玄都司的資格證還是有把握的,隻是見這位過於激動,便忍不住潑冷水。
“馮小哥,你要明白,這些家夥既然能摸到這裡來,就說明我們的逃跑路線被對方知道了,那蛤五和錢三是水怪,所以這次才隻有它們來,等他們知道自己一個兄弟被殺,一個兄弟被打的半死,你覺的他們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