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要了兩杯拿鐵。
阿斯蒙蒂斯小聲說:“好像是結界。”據他觀察,就算他們把門窗打開也沒有用,結界包圍了這座電影院,裡麵的人已經被困住了。
拉斐爾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電話沒信號了!”外麵誰高喊了一聲,於是大家的情緒更壞了。小孩哭泣,大人咒罵,到處亂成一團。
拉斐爾注意到了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三件套的青年。好比逆向行駛的車輛總是突兀的,這位青年被注意的理由很簡單,在情緒崩潰的人群中,隻有他掛著微笑,拄著手杖,悠閒踱步。
他到處走走停停,卻不與人交流,仿佛隻是個單純的聆聽者。踱到咖啡店門口時,青年的腳步頓住了,眼神迷茫地看著氣氛悠閒的咖啡廳。
其實服務員的情緒已經不大好了,但他怕拉斐爾和阿斯蒙蒂斯逃單,隻能抱著菜單在門口張望。看到青年進來,服務員習慣性將菜單遞了出去。
青年接菜單的表情有些僵硬,不過還是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青年走到拉斐爾和阿斯蒙蒂斯的座位邊,禮貌地問。
他們占了個四人座,旁邊還有兩個空位。
拉斐爾原想拒絕,但很快改變了主意。他牽起阿斯蒙蒂斯的手,拉著他坐到自己的身邊,將對麵的位置讓給了青年。
青年不客氣地坐下了,目光在拉斐爾和阿斯蒙蒂斯臉上轉來轉去。他很沉得住氣,咖啡都上了,依舊沒有說第二句話,但拉斐爾和阿斯蒙蒂斯更沉得住氣。事實上,拉斐爾現在滿腦子都是和阿斯蒙蒂斯手拉手,手拉手,手拉手到天長地久……
一樓大廳裡,有人用椅子砸門了,玻璃門碎得很快,但卷簾門掀不上去。
青年見兩人對危情視若無睹,終於憋不住了,主動挑起話題:“我們真倒黴,好好來看一場電影,卻遇到了這種事情。”
拉斐爾總算分給他一咪咪的注意力,彆有深意地說:“嗯,的確倒黴。”
青年心裡隱約感到不安:“你們是哪國人?”
拉斐爾金發碧眼就不要說了,阿斯蒙蒂斯倒是黑發黑眼,但五官既有東方的秀氣,也有西方的立體,像個混血兒。
拉斐爾說:“天之國。”
青年愣了愣:“天府之國?四……四川?”他內心波濤洶湧:哥們彆逗了,雖然你的普通話很標準,但長相很詭異啊!
青年說:“敢問尊姓大名?”
拉斐爾說:“黎帕。”
青年:“……”黎這個姓倒是有。心癢難耐,卻看不破對方。他將目標轉向一直坐在旁邊沒吭聲的阿斯蒙蒂斯身上:“小哥是哪兒人?”
阿斯蒙蒂斯說:“地之國。”
青年:“……”一個天之國,一個地之國,他是不是被忽悠了?
他沉著臉坐在那裡,臉上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怡然自得。
電影院剛剛被困時,很多人的求救電話都打出去了,所以警車、消防車很快趕到,敲了兩道門兩扇窗依舊沒到出去的路的人群終於爆發出圍困以來的第一聲歡呼。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警察走到大門前,然後……穿了進去。
穿了進去?
人們發瘋似的來回張望,發現警察的確一個個地消失在了門口,卻沒有出現在門裡。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看到希望,發現是更大的絕望,很多人當下就撐不住了,嚎哭聲此起彼伏。悲觀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連咖啡店的服務員都不管錢了,跑出去和其他人站在一起。
相形之下,悠閒喝咖啡的三個人實在很奇怪,太奇怪了。
“你們不害怕嗎?”一個紮著兩條小辮子的十幾歲小姑娘站在門口,怯生生地問。
青年看了拉斐爾和阿斯蒙蒂斯一眼,回過半個身子,微笑著回答:“害怕,快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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