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又不指望奪冠,能打上幾輪露露臉目的就達到了。”楓千代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瞌睡送枕頭,這個新任將軍人還怪好哩。”
……
“阿嚏!”不遠處酒樓的一個雅間裡,微服出行的足利義輝打了個噴嚏。
陪在他一旁的濃眉青年立刻緊張起來:“將軍殿下看很久了,窗前風大,當心著涼有礙禦體。”
足利義輝並不理會,而是繼續看著窗外的擂台,英挺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藤英,來參加比武的武士怎麼沒什麼厲害的?難道以幕府之名已經號召不了有才之士了嗎?”
“當然不是!”三淵藤英連忙挺直了腰杆正色道:“征夷大將軍乃是天下武士之棟梁,您召開禦前試合正是振奮人心之舉。”
少年將軍收回目光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那怎麼就沒能振奮出些真有本事的人物。”
“這個……”三淵藤英麵露難色。
三淵家世代為足利將軍的近臣,他自小就被教育忠於幕府,是個極重義理的人。此時既說不出,也不願承認幕府權威已經衰敗的事實,卻也無法解釋足利義輝的疑問,一時間舌頭打結,臉都憋紅了。
好在足利義輝似乎也隻是隨口一問,轉臉又看向了擂台上最新的一場比試。
三淵藤英卻低著頭思索了良久,深吸一口氣道:“將軍殿下少年英雄,前些日子驅逐亂臣細川國慶已經獲得了朝廷上下的交口稱讚。舉辦禦前武道試合也是重振朝綱的善舉,眼下不過是道路不暢,消息還沒有傳遍列國,過幾天一定會有人才湧現。”
他看見足利義輝看向自己,深深拜倒在地:“臣請將軍殿下不要氣餒。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假以時日殿下一定能平定紛亂,君臨天下。”
話音剛落,三淵藤英隻覺得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托了起來。抬眼卻看到足利義輝正微笑著看著他,臉上也儘是鄭重。
“藤英,多謝你的鼓勵。”足利義輝笑著說:“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會灰心。我這些年跟著父親顛沛流離,什麼苦沒吃過?又怎麼會看不出幕府的窘境?”
他從疊席上站起身,右手抽出太刀,左手食指用力一彈,一聲金鐵的清吟回響仿佛驅散了房內的陰霾。
“權臣當道又如何?戰亂四起又如何?”
“足利家的先祖既然能平定天下,我足利義輝難道就不能再平定一次?”他的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冬日的晴空,銳利的眼神中充滿了少年人才有的自信:
“今年不行就明年再來,此策不行就另想他策。我可沒工夫自憐自艾,唯有不斷向前而已。隻管跟緊我吧藤英,你的名字會和我一起流傳百代!”
“是!”三淵藤英隻覺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再一次深深拜下:“臣願為殿下赴湯蹈火、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