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楓千代轉過頭,卻見那個獨眼武者遠遠朝他抬了抬下巴:“要一起嗎?”
楓千代聞言先是一怔,接著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不怕劍豪?”
“就是看不慣他欠揍的樣子。”
“嗬嗬,彆說這麼豪氣。其實是沒人找你吧。”
“嘿嘿,大家彼此彼此,看透彆說透。”
“我叫楓千代。”
“知道,我叫山本勘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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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樓的一個雅間裡,足利義輝放下半塊柿餅,用熱毛巾擦了擦手:“前麵兩場打得不錯。這些武者比咱們上次看到的像樣多了。”
三淵藤英也是一臉喜色:“殿下英明決斷,禦前武道試合的影響比我們預測的更大,近來京都百姓口中常常提到幕府、將軍殿下。這已經是多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民心可用啊,”足利義輝點點頭:“不過光靠咱們原本難有這番聲勢,這次三好長慶暗自出了不少力。”
“三好家?”三淵藤英為人忠誠耿介,對於政治方麵卻沒有什麼敏感性。反倒不如年紀比他小不少的足利義輝。
“雖然沒有明著表示,但禦前試合的消息傳揚最廣的地區都是三好家的領地,最初從參加試合的武者中選拔武士的,也大多是與三好家有關的大名。”足利義輝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可惜幕府拮據,也沒有領地可以分封。這些聚攏來的勇士都白白便宜了彆人。”
三淵藤英痛心疾首地說:“臣無能,不能替殿下分憂。”
“這怎麼怪得了你?”足利義輝連忙拉住要下拜請罪的他,“何況咱們是微服出行,千萬彆講那麼多禮數。”
三淵藤英這才直起身,想了一會兒說:“那三好長慶對幕府有這樣的忠心倒是一件好事,其父三好元長當年也是死於細川晴元之手。殿下是不是可以拉攏他對付細川晴元?”
足利義輝無奈地搖搖頭:“咱們兩人是想到一起了!三好長慶兵強馬壯,如果真能投效幕府,那麼細川晴元的好日子就不長了。隻可惜父親就是想不通。”
“大禦所為何會不同意?”三淵藤英疑惑地問道。
在他看來,細川晴元乾涉幕政,獨攬大權,分明就是足利幕府最大的敵人。如果能挑動三好長慶和細川晴元的對立,對幕府有百利而無一害。
“父親說足利家決不能因為一時之利支持以下克上,否則就是自掘墳墓。”足利義輝站起身走到窗前:“父親所說的其實也沒錯。如今的足利家土地兵卒都不足為依仗,唯一剩下的就是大義名分了。”
話題至此變得異常沉重。這對年輕的君臣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好在此時窗外突然人聲鼎沸,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殿下您看,”三淵藤英指著遠處的武者:“這一場參加試合的是劍豪吉岡憲法!傳言他是京都第一高手。”
轉臉看向足利義輝,卻發現將軍殿下此刻正看著擂台的另一側,一臉驚喜地大笑道:“這不是楓千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