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這一次傅利安總算沒有遲到。
他倒要看看柳青到底有幾分本事,是不是真如林姑娘說的那樣。
儘管最近盛傳著柳青的諸多事跡,但他始終無法相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能達到青囊相授的境界。
要知道他也算是天賦不錯的人,然而如今三十多歲也不過是岐黃醫師而已。
即使林姑娘這種天才醫師,也僅僅剛入虎守杏林之境,怎麼看柳青都不像是那種逆天的人才啊!
“柳大夫,你看病不為錢,圖了什麼?”趁著診所裡沒有什麼病人,傅利安奇怪地問。
現在這個社會,哪還有什麼大公無私之人。就是放眼古今,誰不是為了活著而努力?開診所不為錢,說什麼隻為治病救人,他是萬萬不信的。
柳青笑道:“我確實另有所圖,但也確實不為錢財。”
傅利安不解,難道還有比錢財更有用的嗎?而且他看柳青也不像不差錢的人啊。
正當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了診所。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艱難地道:“大夫,我嘴裡起了很多水皰,能給我看看是怎麼回事嗎?”
柳青看向傅利安,笑著道:“傅醫師有沒有興趣大展身手。”
傅利安正好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當即點頭道:“也罷,讓我是我大意,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本事。”
“你們誰是柳大夫?”男人顯然不太相信傅利安。
柳青笑道:“我是,不過你大可放心,這位是易水堂的傅醫師,醫術也很高明。”
聽到易水堂的名號,男人這次稍微放心一些。
傅利安拿起醫用的探照燈,然後讓男人張開嘴巴,這一看,哪怕是他也不禁嚇了一跳。
因為男人嘴巴裡可以說遍布都是水皰,足足有上百個之多,而且有些已經爛掉,情況非常恐怖。
“這……”
他定了定神,又為男人號了脈,問道:“你是不是發了一夜的高燒?”
男人道:“沒啊,昨晚還好好的,今天就成了這樣。”
傅利安頓時陷入了沉思,通過診斷,他本以為是高燒所致,沒想到竟然不是的。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柳青,暗暗跟自己慪氣,若找不出病因,豈不是要被那小子笑話?
忽然,他眼睛一亮,有理有據地道:“你的體溫很高,現在已達三十八度左右,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感染所致。這裡意料設備太差,我建議你還是去一趟人民醫院做下血常規,或者到易水堂就診,那裡的醫師對此這種病症都非常拿手。”
傅利安心裡暗暗得意,他這麼說既沒表明自己看不出來,又間接地告訴對方,易水堂要比這裡更好,可謂是一舉兩得。
“傅醫師說的沒錯,的確是感染所致,但你似乎並沒有說出這是什麼病?”柳青笑著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的小診所雖然破舊了點,但治療這種小病還是沒問題的。”
男人一聽頓時放下心來。
若是去人民醫院或者易水堂,動輒都要花費數千甚至上萬。
而這裡可就不同了,小病免費大病三十,再貴也貴不到哪裡去。
傅利安輕笑道:“柳大夫你說這是什麼病?”自己都診斷不出來,他就不信柳青能診斷得出來。
柳青道:“手足口病。”
傅利安當即道:“不可能。”
柳青問:“為何?”
傅利安道:“手足口病的易發人群是五歲以下的兒童,而這位先生已有三十多歲,怎可能染上這種病。”
其實他剛才想的也是這種病症,不過當即便被否定掉了。
據他所知,這種病症成人感染的幾率微乎其微,可以說根本不可能!
柳青又問:“為何易發人群是五歲以下的兒童?”
傅利安道:“那還用說,兒童的免疫力低下。”
柳青笑著道:“所以說,真正的原因不是在於五歲以下的兒童,而是在於免疫力低下。”
傅利安不耐煩地道:“柳大夫,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青看向患者,笑著問道:“先生,你平日是不是很容易就發燒感冒,尤其是換季之時?”
男人點頭道:“沒錯,醫生還囑咐我多吃一些維生素。”
柳青繼續道:“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生病?”
男人道:“沒錯,最近一直低燒,因為經常如此,所以都習以為常了。大夫,您怎麼知道?”
柳青笑道:“我還知道你昨晚跟朋友去喝酒,還吃了海鮮。”
男人頓時睜大了眼睛,道:“柳大夫,你真是神了,看來街坊鄰居並沒有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