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對傅利安說道:“他本就容易生病,再加上一個月的低燒,幾乎讓身體沒有什麼免疫力,再加上昨晚受寒,並且吃了生的海鮮,這就導致腸道感染了病毒,從而引發了手足口病。”
他讓患者露出手臂,脫掉鞋子,果然都出現了密集的皮疹。
“真的是手足口病!”傅利安驚訝萬千,這種病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成年人感染。這種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明白柳青是如何能夠如此肯定,難道他就不怕錯嗎?
柳青笑道:“身為醫者,我們當然要對患者負責,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無需懷疑。”
傅利安點了點頭,確實應該如此。
他心裡稍稍對柳青的印象有了改觀。
“柳大夫,成年人感染此病太過罕見,若是耽誤了治療更會引發多種病症,甚至出現生命危險。我看還是讓這位先生去大醫院檢查,以免出現什麼事故。”傅利安開口說道。
如果他遇上這種事情,一定會讓病人前往大醫院。
不管怎麼說,現代醫療設備的確有中醫所做不到的地方。
柳青笑道:“不用那麼麻煩,這不過是初期,我來紮幾針回去再吃幾服藥即可。”
他來到後麵的病房,讓男人平躺而下,而後取出銀針在他的胸口紮了下去。
“太清化毒針!”
傅利安眸子一縮,失聲低呼。
這可是醫書上記載的針法,據說早在很早年前就已經失傳,他是在哪學習的?
柳青前世身為一代大仙尊,眼界與見識自然非一般人所能比,常人一生無法領悟的東西,他甚至隻需看一眼即可。至於這些失傳的陣法、手法之類,他甚至憑借名字以及簡單的寥寥幾句記載,就能領悟出其中原理。
說出來恐怕任何人都不一定會信,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
“傅醫師,可以幫忙把垃圾桶嗎?對,就放在這位先生的旁邊就可以。”
傅利安不知不覺間也已經成了一個“打雜”的。
過了半刻,柳青收回銀針,而旁邊的垃圾桶裡已經被患者吐了不少濃痰,其中更多的還是水皰爛掉以後的水。
“現在是不是好了一些?”柳青笑著問。
“確實不太疼了。”男人道。
“回去按照這個藥方服用,每天一次,最遲一周就可痊愈。”柳青開的是清瘟敗毒飲,實際上患者體內的毒素已被他清除大半,湯藥不過是輔助罷了。
男人連連感謝,心滿意足地拿著藥方離開了。
“傅醫師,幫忙把垃圾扔了。”柳青笑道。
“你怎麼不去?”傅利安顯然不想被人差使。
“我可以教你太清化毒針。”柳青笑道。
“此話當真?”傅利安眸子一亮。
“自然當真,難道你來不就是為了學習醫術嗎,我若是藏私,就不會答應傅老先生了。”柳青淡然一笑,開口說道。
傅利安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還是起身拎著垃圾袋扔到了外麵的垃圾桶裡。那可是失傳已久的太清化毒針哎,與這比起來,一點小小的尊嚴算什麼。
“太清化毒針沒你想的那麼難,其精華之所在,正是一個‘化’字。何為化?多變少,少變無,這就是化……”柳青如同一個老師般侃侃而談,傅利安認真地聽著,他發現柳青不僅僅是在講太清化毒針,而是在講醫者大道。可以說,通一既通二,通而便可大徹大悟。
以他的悟性,自然遠遠沒達到片刻就能大徹大悟的地步,不過短短一會兒也獲益匪淺。
“我講的要點都記住了嗎?現在不覺得太清化毒針難了吧?事實上它也不是失傳,上個世紀就能有人此陣法救世,不過後來跟隨著戰爭與西醫的衝擊,逐漸沒人去相信了而已。”
傅利安睜著眼睛,當真是獲益匪淺。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爺爺為何一定要逼著自己來學醫,終於明白林姑娘的醫術為何會有飛一般的進步了。
“多謝先生不計前嫌,慷慨傳授。”傅利安深深一拜,心裡對柳青是真的心悅誠服了。
這等見解,這等心性,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對方竟然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柳青笑道:“不必如此,答應你爺爺的事情,我自然要做到。你回去以後,若是不去喝酒的話,可以把我說的要點細細領悟一下,最好作個筆記,有益無害。其中不懂的,明日可以再問我。”
傅利安當即道:“我確實有幾處還不是太懂……”
柳青打斷道:“明天吧,我要下班了。”
傅利安道:“可是天還早啊。”
當老師的難道不應該有問必答,不知疲倦嗎!
柳青笑道:“我要去接老婆下班了,這是大事,耽誤不得。”
傅利安苦笑不得,這家夥是有多麼老婆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