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傅利安早早地就來到了診所。
昨天回去以後,他將柳青所說的要點反複品味,竟有一種醍醐灌頂之感。
雖然還未出現非常明顯的質變,但無形之中顯然已有了些許提升。這讓他想到了一句古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如今的傅利安心中就有一種勝過自己十年坐診的感覺。
“傅醫師來這麼早,昨晚沒去喝酒?”柳青笑著問。
傅利安頓時老臉微微一紅,對於前三天的表現很是慚愧。
“柳大夫,從現在開始你若再有吩咐,我絕不推辭。”既然知道柳青是真有本事的人,傅利安也放下了心裡的驕傲,誠心說道。
柳青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恐怕可有的忙了。時間還早,你先打掃一下衛生,等會兒要是有病人上門,就勞煩先看一看。”
傅利安愣了愣,急忙問道:“柳大夫,你要出去?”
柳青道:“我去送老婆上班。”
傅利安無語,這個男人好歹也是有大本事的人,要不要這麼老婆奴!
這時,易白秋從樓上下來。
傅利安晃了晃神,總算明白柳青為何如此疼老婆了。
易白秋道:“柳青,這位是……”
柳青道:“他是易水堂的傅醫師,這幾天來幫忙。”
易白秋落落大方地道:“您好,辛苦了。”
傅利安急忙道:“夫人客氣,不辛苦。”
他疑惑地問:“柳大夫,夫人去哪上班?”
柳青回道:“中州人民醫院。”
傅利安暗暗不解,柳青這麼好的醫術,這麼大的名氣,而且診所每天又這麼忙,他不明白易白秋怎麼還需要上班。如果缺錢的話,以後者的醫術完全不是問題啊。
“老婆,那個什麼鄧主任要是找你麻煩,給我打電話。”把易白秋送到醫院後,柳青不放心地囑咐道。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女孩。”易白秋撇了撇嘴,說道。
回到診所,柳青見到已經來了不少病人,不過都在那裡坐著,傅利安也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傅醫師,你可偷懶啊。”柳青含笑道。
見到柳青回來,傅利安頓時有了精神,苦笑道:“柳大夫,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看,而是這些大媽大娘不相信我啊。”
“柳大夫,你總算回來了,怎麼能讓一個毛頭小子坐診,我們可不放心。”
“就是,我們隻信柳大夫,其他人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是騙人的。”
屋裡的病人紛紛開口。
傅利安心裡那叫一個無語,他堂堂易水堂的招牌醫師,難道連個頭疼腦熱都看不好了?
這說出去恐怕都要在醫道界成為笑話。
更何況,他都快比柳青大了十歲,若說毛頭小子,那不也應該是後者嗎!
柳青笑道:“大娘,大媽,你們放心,傅醫師的醫術雖然比不上我,但還是有點小本事的。”
傅利安的眼皮子跳了跳,這話是誇他還是損他呢!
第一位病人是七十多歲的張大爺。
傅利安奇怪地問:“柳大夫,這位老人是哪裡不舒服?”
柳青道:“心臟病。”
傅利安怔了怔,問:“啥?”
柳青道:“心臟病,有問題嗎?”
傅利安回過神,一把按住柳青的手,低聲道:“柳大夫,你知道他患有心臟病還敢治。”
柳青笑著問:“為何不敢治?”
傅利安很是無語地道:“那可是心臟病啊,心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一個不小心可是會丟性命的。哪怕是大醫院都不敢馬虎,咱們這小診所根本不可行。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算有再好的醫術也毀了。”
他這話倒是不假,心臟病關係重大,甚至這一刻還好好的,而下一刻就會成了死人。
而且就中醫而言,能醫治的方法實在有限,哪怕是青囊醫師也未必敢接這樣的病人。不是不能治,而是風險太大。
柳青拿開他的手,笑著安慰道:“放心,我手上沒有死人。”
傅利安急的直跳腳,再次勸道:“柳大夫,前些天你還說我太過自信,怎麼你自己還犯這樣的錯誤。大病應由大醫院治,就算出了事故,也有協議保障。若是在這出了事,咱們百口難辯啊。”
張大爺在一旁聽得很是不悅,開口說道:“這位小大夫,你這話可就讓我折壽了,柳大夫醫者仁心,為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看病,從不收一分錢。我就算是真的死了,也絕不會怪他半分!”
傅利安小聲道:“你那時都已經死了,難道還能管得住自己的兒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