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蔓蔓眉心一跳。
而王氏的咒罵聲還在繼續:“那個孽障,不僅害了你爹爹,還害了你夫君,之後找到她,我一定饒不了她!”
這明顯徹底發了狠心的語氣,聽得楊蔓蔓心底打了個寒顫,忽然有些慶幸自己剛才躲的及時。
隻不過這種念頭剛冒出來,就讓她心頭又是一陣窩火。
自己憑什麼要害怕!
明明是她們偏心對不起自己在先。
雖然這般想著,可是她還是本能的將身子又往後藏了一些。
楊卉卉並沒有順著王氏的話說什麼,也沒有去咒罵楊蔓蔓。隻是勸說王氏早早回去休息,安撫了幾句,便坐上馬車離開了。
待到王氏回府,大門重新關上,楊蔓蔓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想著王氏剛才的語氣,最終,楊蔓蔓沒有去敲門,而是陰沉著臉離開。
她並沒有注意到,國公府麵前的那條街道轉彎處,楊卉卉的馬車並未離開,而是停在了那裡。
看著楊蔓蔓出現又離開的身影,楊卉卉麵無表情的對著隨行的婢女吩咐道:“你跟過去盯著,弄清楚她可有落腳點,然後回來稟報。”
“是,奴婢遵命。”
……
翌日,皇宮。
江歲寧她們按時到了儀局當值。
今日楊蔓蔓倒是沒有再缺席。
她昨夜在街上晃蕩了許久,根本無處可去,最後隻能是找了一處僻靜的後巷提心吊膽的窩了半夜,今日一大早,她便入了宮。
已經兩日沒有更衣了,再加上發髻也未能重梳,楊蔓蔓此刻的狼狽模樣和之前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在她們入宮當值的第一日,有專人來給她們量了尺寸,如今女官的官服已經做好了。
管事的嬤嬤送過來的時候,看到楊蔓蔓這模樣,先是一愣,隨後皺起眉頭。
“楊女官,你如今已經是七品女官,怎可弄得這般,著實影響宮中形象。”
直截了當的話語,聽的楊蔓蔓臉上臊的有些發燙,但很快,她毫不客氣得懟了回去。
“我昨夜有急事沒能好好休息,今日又想著當值的事情,匆匆趕過來才會如此。你不過是宮中一個管事的嬤嬤,還沒資格教訓我這個正七品的女官吧!”
尤其還當著呂嫣和江歲寧的麵,這不是存心要下她的麵子嗎!
這輕視貶低的話語,聽得嬤嬤臉色難看,她本想說自己可以讓人準備熱水,讓楊蔓蔓梳洗一下,可現在直接咽下了這話,不再管閒事,隻轉而對著其他幾人說道。
“幾位大人收拾一些,儀局後麵有專門更衣的房間,更換好女官服飾後,需要去拜見一下皇後娘娘,讓娘娘瞧瞧。”
說完,沒有再看楊蔓蔓一眼,直接告辭離開。
楊蔓蔓拿著自己的官服,率先朝著後麵的更衣室走去,在路過江歲寧身旁的時候,她下意識看向對方,擔心江歲寧會戳穿自己昨日裡麵沒錢付賬的事情,但是江歲寧卻隻是似笑非笑回了她一個眼神,並沒有提起昨日借錢的事情。
一旁的衛瑤從拿到女官官服開始,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官服上麵,唇邊終於難得了流露出了笑意。
直到見到江歲寧要去更衣,這才回過神,想要將昨夜洗好的手帕還給江歲寧。
“江小姐。”衛瑤喚住了江歲寧,同時伸手去拿收在袖子裡麵的手帕,然而卻摸了個空。
衛瑤愣住,昨晚手帕晾乾之後,她擔心忘了,特意提前放在了這衣裙袖口的內袋裡麵,怎麼會不見了?
“怎麼了?”江歲寧問道。
衛瑤皺著眉,難不成是路上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