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的。
對傅臣的擔憂導致她考試的時候也沒辦法集中精力,她沒有答完卷子就交卷了。
語文老師和英語老師都被她嚇到了。
看著語文卷子和英語卷子那後麵一大片空白,班主任找了時歡談話。
他頗為震驚,指著卷子上的空白問時歡:“你怎麼回事?英語和語文的作文都沒寫,時歡,你這樣怎麼高考?你不會真的在和傅臣談戀愛吧?你看看你這卷子多難看啊,你是我們所有老師的希望啊你怎麼能……怎麼能將卷子寫的這麼難看?”
班主任原本是想說“你怎麼能為了傅臣那麼個垃圾這麼糟蹋自己的人生”,可是這不符合他人民教師的身份。
時歡沒答話,眼眶有點酸,她想找到傅臣罵他一頓。
然而班主任說了幾句,就看到了時歡眼裡的霧水,班主任也隻是歎息一聲道:“現在談戀愛根本不切實際,你怎麼能為了傅臣自毀前途?他不來就證明他已經放棄了自己,難道你也要放棄你自己嗎?”
時歡抿著唇,無比堅定地回答:“我沒和他談戀愛,他是我哥哥。他沒有來考試,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班主任說:“不管他出了什麼事,他沒來考試就意味著他輸了,他要退學了,你也彆太把他當回事了,下午考數學和理綜,你彆再這樣了,不然我打電話請你媽過來坐坐。”
時歡沒答話。
中午放學她回家,試探性地去傅臣家看了看,傅臣家的門在裡麵鎖著。
時歡小心地湊過去想聽聽傅臣在不在家,結果就聽到了不堪入耳的話,佟琳在嘶吼:“有本事殺了我啊傅臣,我早就不想活了!但是在我死的時候,我要帶你和傅華一起死!傅道榮他不配有後!不配!”
她沒聽到傅臣的聲音。
時歡嚇得不行,匆忙回家用媽媽的電話報了警,她不知道裡麵什麼樣了,直覺告訴她不會有好事。
梁曉霜小聲地對時歡說:“母子倆又打起來了,幸虧這門隔音,不然整個小區都聽到他們那
不堪入耳的話了。”
時歡心裡有些難受,梁曉霜又說:“傅臣這樣的孩子,以後娶媳婦都是困難,沒有人願意把自家女孩嫁進這樣一個家庭,他又不學好。”
時歡的手一頓,沒有答話。
梁曉霜又說:“你以後少和他往來了。”
不一會兒小區裡就來了警察,警報拉響了。
梁曉霜還問:“怎麼會來警察?”
時歡沒說話,起身出去樓道裡看,警察很快上來敲響了傅臣家的門。
時歡看到渾身是血的傅臣從門裡走了出來,警察湧入,發現屋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摔壞了。
電視機,風扇,玻璃杯都碎了一地,屋子裡像是遭了賊。
中年女人也渾身是血地坐在地上。
時歡被傅臣嚇到了,傅臣隻是看了時歡一眼,很深的一眼,轉身再沒看她。
時歡站在那裡看傅臣,突然覺得他們的距離像是隔了幾個世紀。
傅臣總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和小歡寶做同桌,一起讀書。
他試著原諒自己的母親,試著去擁抱這殘缺黑暗的世界,可是他的希望再次破滅了。
他母親想讓他死,她憤恨的眼神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母親看兒子,像仇人。
他其實,想要和母親和解,想要原諒她多年來的不聞不問和冷漠。
可是,他錯了,錯的好離譜啊。
他不需要任何同情了。
他站在那裡,看著警察把佟琳從血泊裡扶起來,那血是他的。
這個世界終究是將所有的傷疤和醜陋都給了他。
傅臣伸手給警察,冰涼的手銬戴上了他的手腕。
他再沒看時歡,當他的傷口被血淋淋撕開,暴露在她眼前的時候,傅臣終於明白,自己和時歡,隔著的距離,比宇宙還遠。
梁曉霜喊時歡:“歡歡,吃飯,下午還要考試。”
時歡看著傅臣良久,終究是說了一句:“傅臣,老師說,你可以補考,我在學校等你。”
傅臣沒理時歡,和他母親一起被警察帶走。
時歡時常想,作為一個母親,得多恨自己的丈夫,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種狠手。
傅臣再殘忍,再不是人,他也不會對自己的母親動手。
到底是誰錯了?時歡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傅臣從來都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人。
他沒被這個世界溫柔對待過,命運以最疼痛最殘忍的方式親吻了他。
原來命運一直都很殘忍,她不是最慘的,傅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