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九(1 / 2)

十年時間,他早已和這個社會脫節,他對外麵的認識還停留在十年前,那時候智能手機還沒普及,微信和支付寶還沒有成為付款神器。

那時候……時歡還是個小女孩,可是如今,她已經二十七歲了,他不知道二十七歲的她長什麼樣,也不知道後來她嫁給單危後日子過得好不好。

他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那是他最為珍貴的十幾年,那十幾年,他的記憶裡全是時歡,即使十年牢獄,少女時期的時歡也在他腦海記憶猶新。

他也知道他出獄後依舊如履薄冰,即使十年牢獄,單家依舊不會放過他,準確來說是單危不會放過他,所以他現在也不敢拋頭露麵,在沒拿回屬於傅家的一切時,他是不會去主動找時歡的。

對於時歡而言,他早已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傅臣雖然不知道時歡為什麼會嫁給強.奸她的單危,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十年過去了,她和單危生活了十年,再大的仇恨也該在時間的漂流裡淡然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單危的妻子。

但是傅臣沒想到的是,她還記得他,她還在找他。

他拿著餐盒的手有點抖,終究是放在那亂糟糟的茶幾上,開始扒飯。

傅華在一邊玩手機。

傅臣很快把一盒飯就著牛肉吃完,他昨天剛出獄,也不知道自己以後何去何從,回到曾經那個家,他家和時歡家早已換了戶主,他漫無目的地走到了傅家,沒想到傅家也沒落了。

他坐牢的這十年,發生了很多事,佟琳死了,傅道榮也死了,傅家也沒落了,沒想到的是傅華還在傅家。

昨天傅華看到他的時候盯著他良久才問他是誰,但是傅臣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喊出了他的名字,傅華。

傅華驚訝地問他是誰,他說他是傅臣,傅華震驚了良久才確認了傅臣的身份。

傅臣出獄後,身份證也過期很久了,但是他還是給傅華看了,傅華看著傅臣的身份證,嘴巴一扁就開始哭,把傅臣領進家門,傅華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都跟傅臣說了。

他說:“我爸臨死前讓我把你找回來,可是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已經進監獄了,我又沒怎麼見過你也不認識你,所以這事情

也就不了了之,然後傅家的所有都被單家奪走了,你也知道我爸的大女兒是單家的主母,我也沒辦法和彆人搶什麼,家裡的老女人天天在外麵鬼混養男人,我也管不著,她也很久沒回來過了。”

傅臣隻是仔細地聽著。

傅華說完歎息一聲:“你現在回來也沒用了,我就這一座房子,什麼都沒有,你要是不嫌棄,就跟我住這裡。”

傅臣隻是問:“你爸死的時候,沒給你立遺囑麼?”

傅華嘲諷地笑了笑:“立了又能怎麼樣,彆人一家子對付我一個,我又什麼都不懂,我能怎麼辦呢?我沒辦法。”

傅臣再沒說什麼。

傅家他是不能久待的,所以他今晚就得走,就害怕單家的人知道他出獄了以後又開始搞鬼就麻煩了。

傅臣吃完飯對傅華說:“我今晚得走,不然連你也會有麻煩,你也彆管我,以後呢該乾什麼還乾什麼,我有事的時候我會來找你。”

傅華有點不高興:“你就不想陪我嗎?哥,你知道的,我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我什麼都沒有。”

傅臣說:“放心吧,哥現在出來了,以後,你有我了。”

傅華有點心酸:“如果當年我們倆沒有分開的話,感情應該會很好。”

到底是一個媽生的,生來就有親切感。

傅臣當天晚上天一黑就走了,傅華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而傅臣離開傅家彆墅以後,去了單家附近一趟,他想去看看時歡,看看十年未見她是不是還是當初那樣。

躲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點燃一根煙正蹲著,突然有車在單家大門口停下了,傅臣心裡一驚,起身去看,卻見一個和時歡很像的身影在和一個男人深吻。

傅臣的心裡一痛,準備轉身就走,然而還沒轉身,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單家大門走了出來,拿過男人手裡的東西,男人還摟著另一個女人的腰。

他聽見男人說:“這些都是給你買的,給老子用上,你看時靜保養的多好,你再不好好保養,我回頭可能真的跟你離婚。”

傅臣方才明白,男人是單危,被他摟著的是時靜,而那個穿著樸素,一言未發轉身進了大門的女人,才是時歡。

傅臣手裡的煙掉了,他看著那個瘦

弱的身影許久,眼眶終究是酸澀不已。

他曾用命護了整個青春的女孩,如今竟然活成了這等模樣。

他那麼寶貝的人,竟然在彆的人眼裡一文不值。

單危口口聲聲說愛她,卻當著她的麵和彆的女人摟摟抱抱,她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她這十年是怎麼過的?

傅臣胸口痛的厲害,直到時歡的身影消失,他才出了一口長氣。

如果單危能和時歡離婚,那也算是解救了時歡,但是他知道單危不會,即使把時歡捆綁在身邊,單危也不會和她離婚的。

傅臣太了解單危了,寧願毀掉也不會便宜彆人。

傅臣踩滅了地上的煙,準備去找高傑。

他坐上了去高傑家的公交車,其實心裡也沒底,但是現在他隻能這樣了,不會有人幫他,他隻能去試試運氣。

他和高傑李鑫睿他們當年那麼好的情誼,應該還有點希望。

傅臣到了高傑家樓下,他還記得高傑家的門鈴號,他按響了門鈴。

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意外總有驚喜。

接門鈴電話的是個女聲:“您好,您找誰?”

傅臣的聲音低沉:“找高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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