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訝異於傅臣剛出獄就借錢,還是有點不放心:“臣哥我了解你,你說的借錢肯定不是一般的借錢,你借錢要乾什麼?”
傅臣沉默半晌,平靜地開口:“奪產業。”
高傑又懵逼了:“奪誰家的?”
傅臣顯得異常冷靜,就像剛才他說的像“要吃飯”一樣的正常。
傅臣告訴高傑:“單家占了我傅家的產業十年了,也是時候還給我了。”
高傑聞言,還是覺得這事情如同天方夜譚:“你要怎麼做?十年了啊臣哥,你知道你們傅家都有哪些產業麼?況且,你爸去世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他有沒有立遺囑,就算立了,這麼多年了還找得到麼?”
傅臣做事有條不紊,他既然都說出口了,那他一定是有辦法了,他也知道這事情一時半會完成不了,他給自己五年時間。
他雙眸平靜地看著茶幾上的酒瓶:“我給自己五年時間,五年內我一定要把屬於傅家的一切都拿回來。”
高傑再沒說什麼,也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需要多少?”
傅臣說:“借我一百萬。”
傅臣知道高傑有錢,但是借不借給他是另外一回事,即使高傑拒絕給他借錢,他也沒什麼好怨恨的,畢竟這種事情就情分的問題。
聞言,高傑看了看廚房忙碌的陳好妹,小聲道:“臣哥你今晚就先住在這裡,我跟媳婦商量一下,明天我給你答案,你也知道我結婚了,錢都是媳婦在管……”
傅臣笑了笑:“好。”
當晚傅臣和高傑都喝的有點多,也是因為傅臣在家裡的緣故,所以陳好妹也就沒有阻攔高傑喝酒。
傅臣住在了十年前他暫住高傑家時的那間房子裡,那房子已經被重新裝修了,高傑說這間房以後是要給寶寶改裝成嬰兒房的,讓傅臣暫住,他一分錢都不收了。
十年前傅臣還在讀書的時候,高傑還收他三百呢。
傅臣有一種恍若做夢的感覺,他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回到了那個高三。
那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情,一閉眼滿眼都是時歡躺在大雨裡全身衣服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傅臣隻覺得滿心的悲哀。
半夜,聽到隔壁的床在不斷
地晃,還有高傑壓抑的悶哼聲,傅臣拿了被子來,捂住了耳朵,他知道高傑和老婆在乾什麼,他顯得很尷尬。
而高傑在耗費體力和精力之後終於給傅臣借到了錢,他一邊吻他身下的陳好妹一邊說:“老婆你要相信我,臣哥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但是他有野心,當年他借錢說多久還就多久還,絕對不會拖欠的,一百萬我賭他五年內能還清。”
陳好妹說:“我倒不是不信他,我隻是覺得他以後的路肯定很難走,這一百萬借給他倒是小事,就是不知道他一個人能做什麼。”
高傑說:“先借給他讓他自己折騰,臣哥是個聰明人,肯定虧不了的。”
陳好妹問:“聰明人還坐十年牢?”
高傑笑道:“那時候小嘛,一心喜歡一個女孩,女孩結果被人玷汙了,如果換成我,我也會砍了那雜種。”
陳好妹冷哼,高傑又說:“當然我的親親老婆安然無恙是最好的了,那個時歡到底有什麼好的讓臣哥那樣為她,你看她還不是嫁給了強.奸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陳好妹也不好說什麼,她和時歡的關係也就一般,時歡和楊諾走的近,和她不是一類人,所以她也不是很關心,隻是她疑惑的是,這她和單危在一起也十年之久了,她為什麼一直都沒孩子?
陳好妹是婦科醫生,現在已經是婦科主任了,她懷疑時歡有病。
高傑夫婦借給了傅臣一百萬,高傑問他想乾什麼,傅臣說做生意,高傑問他做什麼生意,他說要去做投資,至於做什麼投資,傅臣也沒告訴高傑。
*
陳好妹沒想到會在自己所在的醫院看到時歡,她穿的很樸素,素麵朝天,精神狀態看起來很不好,陳好妹隻是路過的時候看到她在婦科門口,一個人來的。
雖然時歡和她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既然是老朋友了見麵還是該問一句。
陳好妹穿著白大褂還戴著口罩走過去問她:“時歡?”
時歡正在想事情,聽到有人喊她,慢慢地抬眼,隻見陳好妹摘下了口罩,她指了指自己問:“還記得我麼?我陳好妹。”
時歡點點頭,眼眶有點酸澀,她現在看到以前的人都倍感淒涼,他們那個小區裡一起長大的孩子就他和
傅臣過得最慘吧?
時歡今天就是來找陳好妹的,她知道陳好妹和高傑結婚了,她去找傅華打聽傅臣的下落,傅華隻字不提,她隻能來找陳好妹幫忙問一下高傑了。
陳好妹帶她去休息室,時歡跟上,到了休息室,陳好妹關好門,看著時歡的臉色不對勁,她說:“你身體不好。”
時歡搖頭,身體什麼的無所謂,她現在就是急切知道傅臣的下落。
她也沒什麼好遮掩的,也就直接說自己的目的:“傅臣近期應該出獄了,我想見他一麵但是我知道我見不到他,他或許也不會來找我,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跟高傑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去找過高傑。”
陳好妹一愣,看著時歡問:“你還喜歡他。”
時歡聞言,眼底的淚忽而就落了,搖頭:“和喜歡沒關係,就是想知道他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陳好妹看她哭的那樣難過,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傅臣的下落告訴她。
陳好妹說:“所以這些年你過得並不好。”
時歡的眼淚落個不停,陳好妹給她遞去紙巾,又問時歡:“那如果你找到他,你要怎麼辦?你是單家的媳婦,你和單危已經過了十多年,你覺得傅臣他還會要你麼?你能和單危離婚麼?他會放你走麼?”
時歡擦了眼淚:“不是這樣的,好妹啊,你想多了,我隻是想看看他,給他道個歉,我也知道這彌補不了什麼,至少讓他知道這十年我沒有一天不在牽掛他。”
陳好妹歎息一聲,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了:“他昨晚來的我家,但我看他的意思,他是不會找你的。”
時歡已經哽咽地不像話了:“我知道,我知道他該恨我。”
陳好妹說:“你也彆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他給了自己五年時間去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所以他現在應該沒有時間去顧你,五年後或許他就有能力把你從單家解救出來了,我感覺他現在自己都是自身難保無能為力。”
時歡點頭:“我明白,我隻是想見他一麵,哪怕就一麵……”
陳好妹說:“我回去跟他說一聲,但是我不知道他今天還住不住我家,昨天他跟高傑借錢,看起來是要去做大事的。”
時歡隻有這
一丁點兒希望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抓住機會,她抹了眼淚,緩和了一下情緒,對陳好妹說:“我十點半左右會去菜市場買食材,有一個小時的采買時間,我一個人,而且早就隻有這一個小時是自由的,所以如果他肯見我,就讓他在這個時間段在你這裡等我,我會過來。”
陳好妹心裡一驚:“這十年你都是這麼過的?”
時歡抬眼看陳好妹,自嘲地笑了笑:“慘吧?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單家的兒媳婦,霸占著單家的年輕總裁,是單家的少奶奶,其實我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從被單危玷汙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我了。”
陳好妹再次震驚:“他們不是都說……你是自願的,主動的麼?”
想起那個殘忍的一天,時歡還是不願意回憶,她笑了笑,眼眶紅地像兔子:“你也知道我喜歡傅臣,我怎麼會和那樣的人做那樣的事情,你看我如今的慘樣你就明白,眾人嘴裡的自願從來都是謊言。”
陳好妹說:“楊諾和時靜在騙人。”
時歡說:“她們是最大的贏家,你看楊諾,成了首席設計師,多風光,你看時靜,當紅明星,多耀眼。”
陳好妹出了一口長氣:“太可怕了,我從來不知道你是被設計的那個,我們都以為你是為了嫁進豪門連清白都不顧了,我就說那麼學習好的你,高考為什麼沒參加,老師們還都說你要複讀,我們當時都信了。”
時歡搖頭,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沒什麼意義,她得走了,時歡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好妹,拜托你了,我明天給你帶禮物,你想要什麼?”
陳好妹心酸道:“你還帶什麼禮物,照顧好自己,彆被人發現,不然吃虧的是你。”
時歡點頭,她會小心的,不管明天傅臣會不會來,她都會來的。
陳好妹看著時歡離開的背影,心裡真的是犯怵,時歡當年那是長得叫一個漂亮,追在她身後的男生都能繞他們那個學校不止三圈,誰能想到她竟然會被自己親妹妹和好閨蜜設計?
她們怎麼這麼可怕?
陳好妹慶幸自己沒有和時靜他們扯上關係。
時歡的遭遇真的是嚇出她一身冷汗。
但是現在找傅臣也沒用啊,傅臣自己現在都如履
薄冰。
但是她還是決定回去傅臣如果沒走,讓他來看一眼時歡。
*
陳好妹回家時,發現高傑早回家了,還把李鑫睿也喊來了,兄弟三個喝了兩紮啤酒了,家裡亂成一團,陳好妹氣的罵高傑:“你們要聚會能不能出去聚?把家裡搞成這樣?”
高傑哈哈大笑道:“媳婦我高興啊,你彆阻攔我們。”
陳好妹拿了掃把就捶了一頓高傑,讓高傑趕緊收拾,李鑫睿在旁邊道:“嫂子你就讓我們兄弟聚一聚,我們太想臣哥了。”
這還不算,浴室裡還出來個女孩子?
陳好妹頓時炸了,剛要罵人,李鑫睿就喊:“老婆,你沒事吧?”
女孩不是彆人,正是路念念,她後來和李鑫睿在一起了。
但是傅臣畢竟是當年路念念最喜歡的男孩,如今他十年牢獄生涯結束,路念念還是跑過來看他一眼。
當然路念念也哭成了淚人,傅臣隻是笑著看著李鑫睿安慰她。
路念念到底是放下了,畢竟她和李鑫睿的孩子都五歲了。
陳好妹氣的不行,沒管這群人,兀自生氣去了,高傑真怕他老婆過會揍他,趕緊把房間收拾了,然後去給老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