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重新給安國邦煮了一鍋菊花茶,還加了一把薄荷葉。
清爽甘甜。
“甜。”安國邦摸摸女兒的小腦袋,一臉欣慰。
甜,不是因為放了多少糖,而是因為女兒的一番心意。他也是有人關心的人了,真好啊。
安荔濃和安國邦一起坐在溪邊小竹林前的草地上,看著前麵大片大片金黃在微風下一浪一浪的湧來,一串串的稻穀在陽光下閃著金黃的光。
遠遠就能聞到稻米的清香。
村民們正飛快的揮著鐮刀,揮汗如雨,好像不知道累,黑黝黝的臉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說真的,安荔濃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到這樣龐大的豐收場景,真的太震撼了。
突然有個人從山上下來,還抱著半捆柴火。
這也是拉尿然後拉了一捆柴的能人?
“爸爸,不管嗎?”
安國邦搖搖頭,“管不過來。在一些人心裡,集體的活總是沒有自己家的重要。有人先大家後小家,也會有人先小家後大家。”
乾多乾少都拿一樣的工分,有些心思多的人就要千方百計的偷懶耍滑。
扣工分?
人有三急。人家請假拉屎而已,怎麼能扣工分?
即使吵開來,也不過一句‘便秘’。
再說,能在農忙時節偷奸耍滑的人又怎麼會怕吵架?
能偷奸耍滑,就能撒潑吵鬨、胡攪蠻纏。
吵起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這是不是不公平?”安荔濃皺起眉頭,有人在勤勤懇懇,有人在偷奸耍滑,最後拿一樣的工分,分得一樣的糧食,這......如果是她,可能也要想辦法躲懶。
懶人就是這樣滋生的。
這應該就是集體勞動的弊端吧。
安荔濃看向正在收割的人群,不管何時何地都不缺濫竽充數的人。
現在才70年,距離分田到戶還有好幾年呢。
“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公平的。”安國邦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即使是小孩子排排坐分糖果也不可能絕對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