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們在乾嘛?”背著小書包的安荔濃奇怪的看著被眾人層層圍住的安國邦,“是要發布什麼消息嗎?”
快過年了,能有什麼好消息?
安荔濃和小夥伴們看著吵吵鬨鬨的大人,疑惑的眨眨眼。
大人們則好像按下了暫停鍵,呆呆的看著一群臟兮兮的小屁孩一動不動,忘記了反應,腦海裡隻有一句話‘這是我家孩子?為什麼看著像討飯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國邦,“小荔枝,你回來了?回來了?”安國邦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都紅了眼,抱著安荔濃,聲音顫抖,“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擔心,就怕女兒出門在外遇到危險遇到意外。雖然安國邦相信女兒的本事,但作為父親怎麼可能不擔憂?怎麼可能不提心吊膽?
在外麵忙忙碌碌一天,回到家就擔心寶貝女兒在外麵過的好不好?會不會遇到壞人?會不會讓人欺負了?
一向嬌氣的女兒出門在外多天沒有地方洗澡怎麼辦?一向矯情的女兒會不會因為路上吃不好睡不好而難過、煩躁?
這段時間,安國邦真的很累很累,一邊要擔心寶貝女兒,一邊要安撫其他家長,心力交瘁,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終於,他的寶貝女兒回來了。
安國邦紅了眼睛,聲音哽咽,“回來就好。”
“鐵蛋。”看到兒子安然無恙的回來,鐵蛋媽咬牙切齒,把這些天的擔心化作怒火發泄了出來,兒子回來前是各種擔心,想著等他回來了給他燉肉吃。
但現在,看著毫發無損的兒子,嗬嗬,想吃肉?吃藤條燜豬肉吧。
“回來了啊。”說著,立刻暴跳起來,“我告訴你,不揍你一頓,我跟你姓。”
看著親媽猙獰的臉,鐵蛋撒開腿就跑,“哇哇。我回來了,我給你買了......”雖然走了好幾天的路,但鐵蛋跑起來依然杠杠的,速度飛快。
鐵蛋媽隨手抓過一根竹枝,追著鐵蛋跑,邊跑邊喊,“知道回來了?啊?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不知道家裡擔心。我打死你......我看你還敢不敢?還敢不敢。”
“哪來的膽?竟然敢一走就是十幾天。”
“還敢跑?”
“除非你不回家,否則我揍死你。”
“跑?哼。是不是不想回家?我就在家門口等著你......”鐵蛋媽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鐵蛋哎哎嗚嗚的在前麵跑,一邊跑一邊認錯求饒。
鐵蛋媽暴跳起來揍孩子,傻蛋媽還有其他家長也不閒著。
“都是欠抽的。”
“不揍一頓不知道疼。”
“小小年紀竟然敢先斬後奏,膽子太大了。”
“不收拾一頓,豈不是要飛天?”
頓時雞飛狗跳,家長們都在忙著教訓孩子。
孩子們在逃,家長在追,把前幾天的擔憂害怕統統化為憤怒。
安荔濃和商周相視一眼,都覺得小夥伴們的屁股是保不住了。
安國邦看著一臉無辜的安荔濃和商周瞪瞪眼,“回家。回家算賬。”四叔說得對,他也要好好教育孩子。
否則,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
安荔濃摸摸鼻子,拉住安國邦的手撒嬌,“爸,我們是出門長見識,漲知識......”安荔濃一張嘴叭叭的從世界觀說到人生觀,讓安國邦明白他們是出門見識、學習,是為了更好的自己。
閉門造車是不可取的。
他們需要見識,需要出門,需要走更多的地方......
安國邦冷著臉,“嗬嗬。”
“我攔著不讓你出門,就是攔著讓你變成更好的自己?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爸爸怎麼可能有錯呢。沒有的,必須沒有。即使有也是我的錯。”安荔濃搖晃著安國邦的手,嘴巴叨叨巴拉巴拉的說著出門的趣事。
至於路上吃的那些苦?就沒有必要說了。
安國邦的臉色稍稍好了些,憐惜的摸摸女兒的小腦袋,“出門吃苦了吧?”
“沒有。他們都很照顧我。”安荔濃就著安國邦的手奔奔跳跳,“真的。吃苦的是他們。”安荔濃儘量把這一路說的趣味橫生,讓安國邦少些擔心。
安國邦摸摸女兒的小腦子,怎麼可能不吃苦?女兒多矯情,安國邦一清二楚,平時一天不洗澡就嚷嚷著有細菌,睡不著。
不過,也是她自找的,是她的選擇。
雖然很擔心,但安國邦明白,他可以擔憂但不能限阻止,不能以自己的眼光和見識來要求女兒如何如何。
“嘻嘻。爸,我們路上還挖了不少藥材。”
安荔濃等一群小屁孩從H市上車坐大巴到清河鎮,然後從清河鎮走回到石河村。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藥材就挖一把。
路邊沒有?
附近的山頭有。
看到藥材就是看到了錢,怎麼能錯過?所以一群小屁孩直到現在才回來,比安九爺還要晚了幾天。
“是我們不對。”安荔濃知錯就認。
不過,想到包袱裡的藥材,想到能賣的價錢,安荔濃心口火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