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風有點大。”
風大嗎?
安荔濃疑惑,懷疑,但也知道張川不想多說。安荔濃拉著安國邦,邊走邊吃覆盆子,甜滋滋的。
“小荔枝,累不累?”
“不累。”
安荔濃不僅不累,還特彆有精神的在路邊找野果子,看到野果子就叫一聲,“爸,野果子。”安國邦立刻就幫她摘回來。
這條小山路應該沒有什麼人走,路邊有不少成熟的野果子。
走一路,安荔濃就吃了一路。
甜的、酸的、微苦的,甚至沒有任何味道的,安荔濃吃得高興,安國邦也摘得高興。女兒太獨立,太有主見,有時候他想要表現一下父愛都無處著手。
安國邦高高興興的幫寶貝女兒摘野果子,安荔濃一邊吃一邊找,“爸,這裡也有。”
“好飽了。”安荔濃很沒形象的摸摸肚子,“爸,我們留一些回來的時候再摘。”
“好。”
安國邦一手捧著裝滿了野果子的草帽,一手牽著安荔濃,“小心些,彆摔著了。”
安荔濃和安國邦一行人來到勝利農場,拿出陸天明開的條子接人。
一共有三十多個人。
大家惶恐不安的站在農場門口,因為對未來未知,大家雙眼都帶著無奈的驚慌、不安、害怕......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離開農場,更不知道要去哪裡?
‘未來’兩個字像大石一樣壓在這群剛剛勉強適應農場生活的人。
如果可能,他們並不想離開熟悉的地方,再去麵對去適應新的地方。但,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農場長通知他們離開,他們就隻能收拾東西離開。
去哪裡?
大家都想知道,但沒有誰敢問出口,忐忑不安的低著頭。
看著這群衣衫襤褸的人,安荔濃歎口氣,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弱病殘,一個個的......看著精神就不好,有人在咳嗽,有人需要攙扶......有人需要背......竟然還有一個孩子,被一個瘦骨嶙峋的婦女抱在手裡。
安荔濃看向農場長,這些都是她要的人?三十多個人,真正能乾活的應該沒有十個。也難怪農場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甚至對她笑臉相迎。
去掉一批老弱病殘,農場長鬆了一口氣。這群人乾活不行,事兒還多,今天生病明天生病後天還生病......
不讓醫生看,顯得自己冷酷無情;讓醫生看,又讓人懷疑他思想不正。
真真是左右為難。
現在好了,以後這些難題都是石河村的了。
能不高興?
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在,農場長都想笑著感謝安國邦‘舍己為人’。農場長握著安國邦的手,千言萬語儘在不語中,感激啊。
安國邦奇怪的看著被緊握的手,疑惑,為什麼感覺農場長很激動?有一種被興高采烈地歡送的錯覺。
“我是不舍。”農場長睜眼說瞎話,“有些人來農場好幾年了。”農場長一臉感歎,“都是乾活的一把手。”
乾活的一把手?
安荔濃懷疑的看向農場長,然後看看麵前這群說話都帶喘的人,還真沒看出來。當然,安荔濃也明白,如果真是乾活一把手,農場長也不可能會放手。
隻是,安荔濃實在沒想到這群人這麼老,這麼病弱,明明登記的年齡......是了。不能以年齡看人。
在真實年齡上再加上十歲甚至二十歲,就是這群人的現狀態。
哎。
狀態實在太差了。
“我們回去。”
安荔濃咬咬牙,後悔沒有帶幾個年輕小夥子過來,也不知道這群人能不能走到石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