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可不管安老太說什麼,她忙著呢。
如何在增加產量的同時保證清河酒的品質?如何讓彆人了解清河酒,了解清河鎮和石河村?如何讓彆人認準石河村出產的清河酒?
打響品牌很難,維護品牌更難。
現在清河酒在京市出名了,安荔濃就擔心的是‘為他人做嫁衣’。如果彆人利用借用了清河酒的名聲,那他們就可能是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場空。
好不容易種一棵樹,最後卻被彆人摘了果子,誰願意?
反正安荔濃是不願意的。
所以,安荔濃聚集起村委會和清河酒坊的人一起開會。
安國邦和安四叔能代表石河村,而顧敬業和安九爺能代表清河酒坊,安荔濃坐在安國邦旁邊,而傻蛋則坐在安九爺身邊。
他們是參加會議的唯二小孩。
“大家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安國邦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到好辦法,怎麼樣才能讓彆人知道清河酒是石河村的?
安國邦每天起床就撓頭,想辦法;每天睡覺前,也撓頭,想辦法。
一天天,想法沒有,頭發卻一天比一天少。
安國邦都要擔心自己未老先衰了。
安四叔搖搖頭,彆說想辦法,他都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擔心彆人的酒也叫清河酒?
“彆人的酒也叫清河酒不好嗎?這樣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清河酒,喜歡清河酒,清河酒就更出名了......”
安荔濃揉揉太陽穴,“四爺爺,你平時沒有聽顧老師上課?”
“聽了呀。每天晚上,我都去聽顧老師上課。”安四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過,我睡一覺就忘記了。”
安荔濃抿抿嘴,不想說話,心累。
“雖然清河酒出名了,的確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清河酒。但如果大家都認為清河酒是京市出產的,覺得京市出產的清河酒才是正宗,而我們石河村是假冒,是仿造,那在價錢一樣的前提下,誰還願意買我們的‘假貨’?”
“正宗、假冒,大家在買清河酒的時候肯定會第一時間選擇京市出產的正宗清河酒而不是石河村的假貨......我們甘心嗎?”
“我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清河酒賣到京市,賣到各省各市,不是為了一句‘假冒的’......也不僅僅是為了眼前的利益。雖然就目前來說,即使出現再多的清河酒,我們也一樣能繼續賺錢,但是以後呢?我們要把目光看的更長遠......我們要爭的是以後,是清河酒的未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石河村的清河酒才是最正宗的最好的。我們要做的是,未來有一天即使全國各地都產出清河酒,但大家還是會第一時間選擇石河村的清河酒......”
“我給大家舉個例子,雙蒸米酒,大家也簡稱米酒。”安荔濃戳戳鉛筆,“有多少,大家知道嗎?”
很多。
每個地方都有。
如何區分?
大家就在雙蒸米酒前冠以自己的地名,例如清河雙蒸、遠湖雙蒸、越化雙蒸。
在選酒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會選擇最便宜的度數最高的。
價錢一樣,度數一樣?
一般會選擇本地的。
這是人的一個親近心理,不是選擇最出名的就是選擇最熟悉的。
“如果各地都有清河酒,彆人為什麼要選擇石河村出的?如果我們不努力,彆人可能連知道是很的機會都沒有。”
“京市很多人都知道清河酒,卻很少人知道清河就是石河村出產的。”
安荔濃看著大家,小小年紀好不怯場,氣場比老父親安國邦還足,“我們要讓大家記住的不是‘清河酒’三個字,而是‘石河村清河酒’這六個字。我也明確的告訴大家,我們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賺錢,還有經營品牌,把這個品牌長長久久的經營下去,然後傳給我們的子孫後代。即使一百年後,大家依然還在喝石河村的清河酒,這是我們留給子孫後代的產業......不為眼前,要看更遠。”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讓‘石河村清河酒’這幾個字走進千家萬戶,讓大家在需要的時間第一時間想起。”
雙蒸米酒有這麼多,為什麼大家認可九江雙蒸?
是九江風景太好?還是九江大橋太長?
都不是。
是九江雙蒸深入人心。
不管是超市還是士多小店或者是雜貨鋪都有,最常見,最有名,而安荔濃希望清河酒能成為某台的存在。
“小荔枝,彆人真的會釀酒叫清河?”
安荔濃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隔壁村看到我們搓艾絨賺錢,也跟著搓。如果彆人知道清河酒出名能賺錢,會不會跟風?”
這是必然的,也是肯定的。
安荔濃抿抿嘴,她不想回答這麼白癡的問題。
但是,大家的見識有限,對未來缺乏想象力。總覺得隻要能賺錢就好,也不能阻止彆人賺錢,因為人人平等,以為共同富裕。
“想想隔壁村搓艾絨賣,會不會影響我們?”安荔濃肯定的大聲的告訴大家,“會。”
安四叔皺起眉頭,“那怎麼辦?”
村委會的其他人也看向安荔濃。
安荔濃很想問一句,你們都沒有聽顧敬業老師講課嗎?為什麼她想要群策群力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