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三字經》,給孩子啟蒙用的。”呂備滿臉笑容,“許總旗編的。”
蕭婥兒站在窗戶那,就連玻璃都無法給她這麼大的震撼。
啟蒙書有多重要,該懂的都懂。
可現在的啟蒙書那是什麼玩意?她想起小時候背不過被老師打手心的痛苦。
當時讓我背《三字經》我能背不過?
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許陽,這啟蒙書是他編的?
許陽前一秒還沉浸在被動人前顯聖的快樂中,可下一秒就看到蕭婥兒質疑的眼神。
感覺被羞辱了!
“蕭公子,有這樣的文筆誰會給我當槍手?”他冷冷道。
蕭婥兒一陣汗顏,拱手道“我失禮了,還請許總旗見諒!”
“蕭公子,這就是我們的教學樓!”呂備指著前方,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當一個合格的工具人,突出領導的功績,順便哭窮。
幾人來到教學樓正門前,旁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著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長平許景初。】
蕭婥兒呆呆的站在那裡。
她嘴裡念叨橫渠四句。
這就是許景初的決心嗎?
能寫出這四句的話的,怎麼可能是大奸大惡之徒?
許久,蕭婥兒苦笑道“你為什麼不學文?
為什麼要走武夫這條路?”
大魏揚文抑武,武官見了文官矮一頭。
即便棄武從文,也會被人看不起,會罵一句粗鄙的武夫。
“我爹是錦衣衛總旗,子承父業。”許陽淡淡道。
“……”蕭婥兒沉默了片刻,心裡默念“不當人子啊!”
她難以想象許陽如果從文,十年後大魏會多一位大儒。
“我和雲麓書院有些交情,我可以修書一封,你拜入雲麓書院,如何?”蕭婥兒誠懇道。
不論是戒言碑,還是橫渠四句,那些大儒都會爭先恐後收許陽為徒。
“算了!”許陽淡然道“我若是學文,當初就死在長平匪寇手上。
現在挺好。”
蕭婥兒被噎的啞口無言。
是啊!
沒有親身經曆也能想象出五年前長平縣的環境有多惡劣。
儒者五品前隻有一張嘴,麵對匪患能以理服人嗎?
隻有武夫才能保衛家園。
哎。
也許這也就是命。
許陽見人前顯聖成功,淡淡一笑,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那塊勸學碑,正色道
“我的父親是錦衣衛,我子承父業,成了錦衣衛總旗。
人們都嘲諷錦衣衛是朝廷鷹犬、作惡多端、魚肉鄉裡。
我許景初偏要做給全天下看看,我是如何造福百姓。
我的命,就是不認命!”
流蘇眼裡都是小星星,明妍露出崇拜的眼神,就連蕭婥兒都被許陽感染了。
“許總旗,朕……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理想的。”蕭婥兒和許陽共情了。
她感受到了許陽那份決心、魄力。
“許總旗,我向你保證,在沒有得到你允許前,長平縣的秘密絕對不會讓人知道。
我一定幫你實現夢想。
不瞞你說,我雖然是旁係庶出,但在京城也有些人脈。”
許陽淡淡一笑,心道“不然我跟你裝逼乾嘛?你是儒者,就給你來文藝風。
如果你是武夫,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火槍的厲害。”
參觀完縣學,蕭婥兒麻了。
本來許陽提議去教坊司吃飯,但蕭婥兒想嘗嘗縣學的食堂。
整潔的大食堂,孩子們排著隊打飯。
“縣學的校規非常嚴格,一旦違反校規被開除,會被父母打的懷疑人生。”許陽嘖嘖嘴。
是啊!
蕭婥兒心裡感慨,對窮人來說,讀書是出人頭地唯一的路。
“賣水晶掙的錢都大半都投在學堂上了。
十年種樹,百年樹人。
相信長平縣會成為大魏的明珠!”
許陽臉上洋溢著聖賢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