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派係之間不是溫情脈脈的你好我好,各自為政。
到了一定階段,鬥爭才是永恒綿延的主題,尤其是在麵臨掌握話語權的道路上,無數的人成為墊腳石。
遠到牛頓牛先生與胡克、萊布尼茨間的“恩怨情仇”,近到“痛斥胡適之”成為某種立場正確。
有傳統,有曆史,有技巧。
“幾天?好的,好的,知道了。”
“小汪,你這邊給我留個兩天的,是,不用,不用,兩天就夠。”
“郭姐,說好了啊,你這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
“就是,這不是欺負人麼?哈哈,孩子誌不在此,沒必要,不至於,不至於,好好,回頭我給曾教授轉達一下!”
打完一圈電話,萬俟姍放下話筒,衝曾昭儀得意的笑了笑。
“你這,差不多得了。”曾昭儀放下手裡的資料,扭頭看了萬俟姍一眼。
“這事兒,你就彆問了,出麵的是我,斤斤計較是女人的天性。”
“就怕你這一計較,直接掀了人家的攤子。”
“活該,本不想理他們,這次拿小樂做文章,就有些以大欺小,臭不要臉了。這麼多年,是不是以為你一直躲清閒,就覺得自己這幫人能上位了?”
“乾脆直接打倒,再踩上一萬隻腳,不得翻身。”
萬俟姍說完,還做了兩下跺腳的動作,高跟鞋把地板弄得哢哢響。
“又不是階級鬥爭,還是注意點分寸。”
“趁機會,把這群毒瘤給清掉多好,自己乾的那些爛事兒,以為能蓋得住?”萬俟姍一伸手,“曾老師,資料看完了?”
曾昭儀想了想,拿起筆在資料上寫上了一段話,這才遞給萬俟姍。
看了一遍,萬俟姍笑道,“嘿,夠他們喝一壺的。”
。。。。。。
張濤還是把李樂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李樂雖覺得這是在做無用功,但還是表示了感謝。
剩下的幾天,風平浪靜,似乎沒人再想起這事。
剛下了一堂實證經濟的課,課上老師那句“實證研究就是各種方法湊顯著,湊出來皆大歡喜,湊不出來就接著湊”讓李樂不由得懷疑這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
穿堂過巷,李樂又跑到靜園二院荊明的那間小屋。
沒人打擾,環境優雅,愈發喜歡到這裡來看書。
隻不過剛坐下沒幾分鐘,踱著步子,腋下夾著幾張報紙的荊明就晃了進來。
“喲,在呢?”
“師兄萬安。”
“安不了,這回又要熱鬨一陣了。”
“咋?”
“自己看。”
荊明把報紙扔給李樂,拉凳子坐了,拿起李樂的茶杯喝了口,“噫?你這茶葉,哪來的?”
“人家送的,好喝?”
“嗯,比人家送主任的還好,哪來的?”
“山上下來的。”李樂扯了一句,撿起報紙,“熱鬨在哪?”
“第二版,那個‘學術期刊不是個人的菜園子,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謔,人m日報啊,這是準備上綱線了?”
“看看內容再說。”荊明端起李樂的茶杯,又品了一口。
“第一次見到先生之時,我就感到了一種異於常人的威勢,讓人頓生欽佩和不可侵犯之感,現在想來,就是先生身上有種浩然之氣,讓周遭之人無不為之傾倒。”
剛看了兩句,李樂,“嘖嘖嘖!這馬屁拍得不同凡響啊。”
“可不,這是論文裡的話,這能是一篇畢業論文裡的話?感謝就感謝,至於麼?”荊明嘎嘎笑著,“往下看,更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