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個老狐狸,順便端花盆。”
“什麼花盆,還得去那端?”林宜泉一個國外長大的,哪知道這個典故,李樂挑挑揀揀的給說了。
“哈,我說,剛才你怎麼眼神飄了呢。哎,對了,谘詢你個事兒。”
“你說。”
“你說,我要是在燕京或者滬海,開一家餐廳怎麼樣?”
“開餐廳?”李樂想了想,“你可想好,在國內開餐廳可不是在國外,在倫敦這種地方,中餐做成什麼樣,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國內,競爭太激烈了,菜品,服務,環境,地域口味,價格,上下遊關係都得考慮到。天底下嘴頭最刁,對吃飯最挑剔最敏感的人群,都在國內了,稍微有點不合適,可就砸了招牌,等著關門大吉。”
“嗯,我明白。不過我們文興和王朝餐飲,也不是沒真功夫。從港島到灣灣,從大馬到泰蘭德,從落山雞到扭腰,高檔正餐到一般早茶,十幾年時間,開了幾十家店,有這個信心的。”
“有信心,你還來問我這個外行?”李樂一攤手。
“燕京你是內行啊,選址、規模,環境,菜的口味什麼的,你清楚哎。”
“真要我說?”
“你給參謀參謀。”
“那行,不過我隻是說我自己的理解啊。”
“行。”
“現在國內,最好的時機是高端餐廳,你得有品牌和噱頭......”
李樂說,林宜泉聽,兩人嘀嘀咕咕好半天,林宜泉笑道,“這樣,要不,算你一份?”
“算我乾嘛?”
“這不是大家一起發財麼。”
李樂瞧著林宜泉的眼神,不似作偽,擰著眉頭想了想,才說道,“那不如先去滬海,你要是真準備開這種檔次的餐廳,滬海比燕京合適,接受度更高。”
“不過,我沒時間和工夫參與,但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公司,和餐飲有業務聯係,還有一個人。”
“誰?”
“你倆一個名字,都有泉,李泉,我大哥。”
。。。。。。
又一次回到希斯羅機場,大包小包的李樂身邊,多了一個人,阿文,帶著去滬海“考察市場”任務的計續文。
“林叔也是,你才從利物浦回,這就又安排你出來,不辛苦?”
“辛苦什麼?一路坐著、躺著,不用開車,睡個覺就到地方。再說,漢城,還沒去過的,看看也好。”
阿文依舊是那張淡淡的,瞧不出情緒變化的臉,隻不過眼神裡,李樂分明能看到一絲隱藏起來的哀傷和不甘的情緒。
昨晚上阿文來了之後的一頓酒席,李樂印證了察覺到的,一場關於權力交接轉移過程中的謀劃和算計,以及接班人甄選模型的實際應用。
什麼是家人,什麼是自己人,什麼外人,何為核心層,何為外層,這中間的交織轉換,所謂的十幾年的左右手,親如父子在真正直係血緣以及傳統麵前的脆弱無力。
林宜泉不一定不好,阿文也不一定壞,當兩個人不分伯仲的時候,姓氏最終決定了一切。
林振明告訴李樂的那句話,很有意思,一個槽裡拴不住倆叫驢,驢頂多互踢互咬,可一山裡兩隻勢均力敵的公虎呢?兩敗俱傷還是同歸於儘?
所以,李樂被拉了進來。
李樂不知道林振明是見到自己之後的瞬間盤恒臨時起意,還是早有籌劃,但還是佩服於林振明的當機立斷,和心思的縝密。
哪怕之後拉著阿文,交代到了國內,到滬海的一番囑咐,看起來那麼情真意切。
可那種經曆過真刀真槍,在生死大恐怖間走出來的決絕和狠厲,讓桌邊觀摩的李樂學到不少。
既給兒子上位,掃清了道路,又依靠著阿文和李樂這邊有了進一步的聯係,對阿文,也給了另外一條看起來還不錯的路和方向,無論從道義還是從感情上,都讓人說不出什麼。
嘖嘖嘖,這一手玩兒的,也不知道林宜泉,學到,或是能學到幾分。
長舒口氣,李樂一拍阿文的肩膀,“走吧,換登機牌去。”
“嗯。”
辦理行李托運,換牌,出示證件的時候,李樂瞧見阿文的護照。
“噫?你是紅空的護照?”
“一直是。”
“那你在這兒。”
“永居。”
“沒換BNO?”李樂笑了笑。
阿文搖搖頭,“我知道我是誰。”
薩卡迪卡航空公司的飛行員應該不是CCCP培訓出來的,一路十四小時的飛行,安安穩穩的到了漢城機場。
還沒落地的時候,就看到機場跑道那頭,巨大的桑星標誌,李樂仿佛已經聞到了一股子老狐狸的味道。
飛機落地,剛走出大通道,李樂和阿文,就如曾老師當初來的時候一樣,被地勤恭敬的給領走。
兩人空著手走出貴賓通道,瞧見一輛純白色法拉利F50,就那麼敞開著車門,趴在了門口。
牛仔褲白色襯衫,紮起馬尾的大小姐,笑盈盈的坐在車頭。
看到李樂,小跑過來,一個躍步,蹦躂到了李樂身上。
李樂趕忙托住,笑著,“不怕有記者?”
“不怕,有也攆走了。都看著呢。”
“你這,不像你,太張揚了吧。”
“管他呢,你來了,我高興。”李富貞左看右看,“呀,這麼黑?”
“這叫健康的巧克力色。”
“那,歡迎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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