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等這邊碩士畢業,在他那邊掛個人類學的博士生,反正隻要修夠九個月的課時就夠了,到時候一年去幾個月,反正都是他說了算。”
“人類學,也行啊,社會人類不分家。”
“惠老師,到時候,指望您鬆鬆手啊。”
“嗬嗬。”
“啥意思?”
“語氣助詞。行了,刷完了?你回去吧,彆耽誤我套被。”
“這活,想幫也幫不上。不會。”
臨走時,王麗出來送,門口,笑道,“李樂,謝謝啦。”
“師母,這啥話。我是學生。”
“應該的,在那邊的事兒,我可聽說了,要不是你,大慶可就倒黴了。”王麗歎口氣,“這人,平時不見說話,可一說話,也不看個前後。”
“嗨,這事兒啊,惠老師不是好心麼。”
“以後,你多看著點兒他。”
“放心,師母,有事兒肯定我先上啊。”
“我說拉著。”
“嘿嘿,成。”
。。。。。。
福靈心至,感覺到一股召喚的力量,李樂從承澤園出來,不自覺拐了個彎,去了藍旗營的長樂教育。
院門上,已經沒了長鐵精工燕京分公司的牌子。
夏天時候,陸桐大手一揮,在旁邊的韋伯時代,重新租了個300平的辦公室。藍旗營這棟樓,就理所當然的就由長樂教育全部接了下來。
紅總和房東商量完,找了個幾個大師傅,把這棟樓的外牆全部重新裝修了一遍。
白色底色,藍色線條的VI設計,近看還好,遠看,要是在樓頂豎起一個警徽,就能讓人當成民辦派出所。
後來真派出所果然找上門來了,許曉紅無奈,隻能又做了幾個燈箱字,掛在了牆上,這才過關。
李樂抬頭,望著“長樂教育”幾個大字,咋看都能聯想起來“為人民服務”,還有這樓的配色,隻覺得蛋疼。心說這甩手掌櫃,過於甩手,看來也不好,還有這許曉紅的審美,跟特麼屎一樣,改外立麵前,就不知道先問問曾老師?
進了院門,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踏板歪在樓門口,李樂知道這是紅總在向自已做了谘詢,斟酌好幾天之後,在汽車和摩托之間,摳搜的選了個踏板。
一樓原來的長鐵精工辦公室,已經成了教室,這時候還沒到上課的時候,隻有幾個新來的代課老師,在做培訓。
看了眼,李樂上了樓,拐彎時候,就聽到有人喊道,“誒,你好,有事兒?”
轉頭一瞅,以短發蘑菇頭姑娘,穿著製服,帶著黑框圓眼鏡,看著和“為什麼呢”的菜明仿佛,心裡更不得勁。
想想當初自已招的那批工作人員,一個個條順盤正,長得都能當禮儀去了,這許曉紅,咋越招人越往下出溜了?不過那批人,現在都散到全國幾個待建分校獨擋一麵去了,哎,莫名的還有些懷念呢。
“你好,你是來參加培訓的新老師?”
“啊,不是,我找你們紅總。”
“紅總?先登記。”
“啥?”
“先登記。這邊,前台來。”
“為啥?”李樂下了樓梯,走到新擺出來的前台。接過一個訪客登記本和筆,開始寫。
“安全第一,前幾天,有學生來上課,手機丟了,後來查出來,是有人溜進來偷走的。”
“那這事兒,咋解決的?”
“紅總帶著人,去中關村二手市場,給找回來了。”
“那還成。誒,我聽說,這個紅總對員工可厲害的,還特摳門兒。是吧。”
“誰給你說的?”
“彆人。”
“那這人,肯定給你胡扯八道的。”
“嘿嘿。看看,這樣行不?”李樂把本子往前一推。
“為什麼呢”看了眼,拿起電話,摁了個短號,“喂,紅總,我前台小蔡,有個叫田宇的過來找你,昂,高,老高的,嗯,好。”
“先生,三樓,東頭第三間。”
“好,謝謝!”
“不客氣!”
李樂上了三樓,敲了敲辦公室門,一推門。
“胖子,你不在冰城待著,這時候燕京來乾嘛?李禿子那.....啊,李總啊,您可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滾蛋!”
“嘿嘿,我這看看樓下培訓去,您坐一會兒啊,我要是來不了,你自已先走啊.....”小紅看到站在門口的李樂,脖子一哆嗦,趕忙起身,就要鑽門縫,跑。
“上哪去,回來。”
“嗬嗬。喝水不,我給你倒茶,咖啡咋樣?要不闊落?”
“啥都不要,上我辦公室來。”
“誒,這就來。”
李樂剛要轉身,又停住腳,看到小紅辦公桌上的幾個藥瓶子,還有垃圾筐裡的一團團衛生紙。
“你這,感冒了?”
“昂,小事兒。”小紅甕聲甕氣,可眼珠子一轉,又立馬補上兩聲咳嗽。
“嗬嗬,大冬天騎摩托車,好玩不?”
“還,還成。”
“凍死你個瓜皮!讓你不買車。”
“貴!”
“摳的!”
“嘿嘿。”
“找個口罩戴上,沒口罩找個毛巾,彆回頭傳染我。還有,把這倆月的報表拿著。”
“我,你.....”
看李樂留個背影,小紅一跺腳。
進了自已辦公室,還是那麼的簡樸,乾乾淨淨。
拉開簾子,讓陽光透進來,想了想,又把窗戶打開半扇,這才坐到椅子上,等著小紅。
“李總。”
“彆關門,開著。”
“哦。給,這是這兩月的財務報表,還有幾個新校區的情況彙總。”
小紅把一個文件夾遞過去,剛要找凳子坐,就聽李樂,“噫?”
“咋?”
“你這口罩,哪買的?”
“藥店啊?”
“現在,有這種了?”
“啥這種?”
“熔噴布的。還有沒,給我拿一個。”
“不是,我戴了,你至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