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如流水啊。”
李燁翻看著手中的一本賬冊。
這本賬冊,是大司造郭永峰臨走前呈給他的。
上麵詳細記錄了修建奇觀的每一筆賬目,從物料采買,到人工費用……
一應開支,都列的清清楚楚。
第一座奇觀,也就是觀星樓的總造價,高達十六萬三千五百二十顆下品靈石。
光是采買百年金絲楠木,就花了不下十二萬下品靈石。
沒辦法。
誰讓焱國境內不產這種名貴木料,隻能花費大價錢從其它地方進行采購。
李燁放下手中賬冊。
沉吟一會兒後,從須彌戒中又取出一本賬冊。
這是他的私人賬冊。
記賬的手法,和這方世界不一樣,隻有他本人才看得懂。
【支出項】
一共是5筆,都是支出給郭永峰,合計168000下品靈石。
【收入項】
一共是6筆。
第一筆,從王宮內庫搜刮了16500下品靈石。
第二筆,從國庫‘敲’來了40000下品靈石。
剩下的四筆,都是靠倒賣藏寶殿的法寶弄來的,共計187000下品靈石。
總收入:243500下品靈石。
扣掉支出之後,他的私人小金庫中,還剩下75500顆下品靈石。
李燁算了一下。
這七萬多下品靈石,用來修建第二座奇觀,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即便是最便宜的【土地廟】,也不夠。
他修的是奇觀,無論是修建的規模,還是所用的物料,都不是普通土地廟能比的。
“還得繼續搞錢。”
李燁摸著下巴,開始琢磨起來。
國庫那邊,是指望不上了。
再‘敲’下去,掌管國庫的大司庫殷子善,怕是要連夜上吊自殺了。
而且。
據他所知,國庫是真的沒錢了,就算敲骨吸髓,也弄不到幾個錢。
至於誰有錢?
焱國的“大戶”們,倒是挺有錢的。
他從藏寶殿弄的那些法寶,被小桂子送到奇珍閣後,都是在短時間內被搶購一空。
幾千上萬的靈石,花起來都不帶眨眼的。
這說明,焱國不是沒錢,而是財富被高度壟斷了。
而想要打破這種局麵……
李燁搖搖頭。
焱國目前的局勢,本就搖搖欲墜。
就像是一個重病瀕危之人,強行使用猛藥的話,不僅救不了命,反而會加速死亡。
所以。
想要讓國內那些“大戶”們乖乖掏出錢來,不能靠重拳出擊,而是要另辟蹊徑。
出售法寶,便是一種途徑。
但藏寶殿的法寶,賣一件少一件,遲早會賣光,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除了法寶之外,丹藥也是一門暴利生意。
不過,煉製丹藥需要秘方。
而這些丹藥秘方,都壟斷在煉丹師手中。
就算他招募來煉丹師,人家也不會將自己安身立命的丹方獻出來,讓他拿去賺錢。
至於其它賺錢門路。
種田的話,來錢太慢了。
劫掠鄰國,沒那個實力。
李燁左思右想,赫然發現,自己除了繼續出賣法寶之外,竟然找不到有效的賺錢門路。
“罷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李燁結束胡思亂想,將候在門外的小桂子召來,“去,準備一下,寡人要去一趟藏寶殿。”
上次從藏寶殿弄的法寶,已經賣的差不多了。
是時候去進貨嘍。
……
夜晚。
王城,朱雀坊,鐘府。
在外忙碌了一天的大司馬鐘世英,帶著一臉的疲倦回到家裡。
早朝上,他在國君和群臣麵前,丟了大臉。
被問到千山郡的叛亂情況,他回答的磕磕絆絆,讓國君大為不滿。
這也不能怪他。
他身為大司馬,掌管的是全國兵馬,更關注的是與周邊國家的戰事。
至於千山郡的叛亂……
那個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自焱國立國以來,便是叛亂不斷。
每一任的大司馬,都將其視作芥蘚之疾,治不好但也不足為慮,並不會予以特彆關注。
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可誰想到。
當今國君會對千山郡的叛亂如此關心。
不僅如此,國君還當麵告訴他,有一支叛軍正密謀攻打金山縣。
連叛軍首領叫什麼名字都知道了。
直到現在。
鐘世英也沒弄清楚,國君是從哪裡弄到如此隱秘的情報的。
“唉。”
鐘世英坐在書房裡直歎氣。
每次想到國君那冷冰冰的眼神,以及那不耐煩的語氣,他就心情沉重。
他鐘氏一族,世代忠良。
靠著一代代鐘氏子弟在戰場上的浴血奮戰,犧牲無數,這才將鐘氏一族捧上焱國第一將門世家的位置。
這是榮耀,也是負擔。
如何維持住這塊金字招牌,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鐘世英枯坐良久後,命下人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喚來。
不一會兒。
他的兩個兒子結伴而來,跪地行禮,“兒文龍(文虎),拜見父親大人。”
“都起來吧。”
鐘世英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
他與夫人生有兩子一女。
幺女鐘文姬,天生雷靈根,自幼拜入名門大派雷月宗,修行學藝多年,至今未歸。
長子鐘文龍。
次子鐘文虎。
此刻都站在他的跟前。
鐘世英先是看向自己的次子鐘文虎。
此子今年十八歲,與當今國君剛好同齡,長的已是人高馬大。
比他這個當父親的還要高一個頭,虎背熊腰,天生神力,從小就是當猛將的料。
再看長子鐘文龍。
長相醜陋,身高還不及弟弟的一半,再加上雙腿畸形……活脫脫就是一個侏儒。
鐘世英心中一歎。
每次看到自己的這個長子,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麼孽。
焱國第一將門世家的嫡長子,竟然是一個侏儒。
這件事,成了他的第二個心病。
“文龍,文虎,為父把你們找過來,是有件事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鐘世英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好哇!”
一聽有仗打,鐘文虎頓時麵露興奮之色。
等父親說完後,他立刻單膝跪地,抱拳道:“兒請求隨援軍一道出征,替父親大人掃平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