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誌向(1 / 2)

清晨,陽光爬上青空,將光灑在山巔之上,慢慢給陰暗的山體披上一層光彩的大氅。山頂的風在這個季節卻愈發顯得寒冷,吹在臉上像是用刀子割一般,拉的人臉生疼。

結束了晨練的呂布頭上冒著白氣收了架勢站定,拿起一旁掛著的乾布擦去臉上的汗水。

昨日去沈家莊直至晚上將近醜時才歸,睡了不過兩三個時辰的他,竟沒覺的有多累,反而早晨起來有著說不出的乾勁兒,約莫是有了目標吧。

呂布是如此相信著。

看看時辰不早,呂布提起方天戟,沿著山路往下走去,徑直回了山寨中。

“哥哥起的倒是早。”鄧飛此時也起了,正端著一碗水漱口,用刷牙子蘸著牙粉在刷牙。

刷牙子此物據說原是馬尾製作一寸多長,多置於牛角之上,隻是宋國比較缺馬,所以多用豬毛代替,而牙粉則是多種中藥製成,有清潔口氣的作用。

這也是呂布來到這個時代後覺得最貼心的東西之一,畢竟他那個時代隻不過是用茶水漱口加之剔除齒間食物殘垢,如何有這東西好用。

“兄弟起了。”呂布打了個招呼,現將東西放入屋中,然後也如鄧飛般一手端水一手清潔起口腔。

“哥哥,昨日所得統計出來了。”鄧飛此時已經完事兒,放下碗過來道:“一共六萬三千貫銅錢,另有一萬兩千銀兩以及三千石糧食。”

“噗——”

呂布吐出口中水道:“不如高家那次。”

“據下人說,那沈家似乎之前送了不少錢糧出去。”鄧飛皺眉道:“那沈老頭兒每次隻讓幾個教師從縣中找人來拉車裝錢糧帶走,可惜去向無人得知。”

“不打緊。”呂布將刷牙子放入口中,含糊的道:“又不是我們的東西,哪個管他送予誰了。”

鄧飛點頭:“哥哥說的是,不過昨日最大的收獲沒想到竟有三十多莊客願意加入俺們,果然分糧於人這種義舉最易獲得人心。”

“都安排好了?”呂布含糊的嘟囔了句。

鄧飛拍著胸脯道:“哥哥放心,已經安排好了,現時正由老兄弟帶著學習騎馬以及習練武藝,都是些壯小夥子,練個把月,見見血遮莫就能用了。”

呂布點點頭,心中卻是歎息,似此練出來的兵也不過是鄉兵水準,倘使高順在此……

卻是某貪心了,隻日後若是安定下來,某定親自練出一部騎兵以供驅使。

呂布刷完牙,漱了口,開口哦對鄧飛道:“鄧飛兄弟,待吃了飯,你找喬冽兄弟來一趟,某有事請教。”

鄧飛點頭應是,隻自己心下猜測是何事,終究沒個頭緒,也就不想。

將近巳時三刻,眾人逐次醒來,用過了早膳,喬冽來到呂布門前,敲門而入。

“哥哥,鄧飛兄弟說你找貧道?”

呂布抬頭看是喬冽進來,伸手一指椅子:“兄弟來了,坐。”

喬冽見說走進屋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知哥哥有何事情?”

呂布合上手上的戰國策,走過來在喬冽對麵落座道:“一件小事,不知兄弟對將來有甚打算沒?”

喬冽聞言心思轉動,這幾日呂布麾下陸續加入了費珍、薛燦以及鄂全忠三個新人,前二者是自己舊友,實在選錯了地兒找不到前路找自己商量,那時想著這呂布是個慣會施恩於人的,那馬家村上下皆受其恩惠,鄧飛所說在初次砸窯時他也曾分錢於佃戶,經昨日之事也已證實,確有其事。而且憐惜弱小,就算遭村民出賣亦未遷怒,可見其仁。聽蕭海裡道,呂布這人曾因同伴被官兵圍住,明明已衝出重圍卻又殺回救人,此件事可稱義氣過人。而一路北歸,身為首領衝殺在前,就他所見實是一個勇力絕倫之輩,因此思量就朝兩人推薦了呂布,兩人也依言拜了他做哥哥。

及後,鄂全忠事件爆發,呂布口上不說幫忙,卻是如此做的,這也讓自己再次確信這人是個可以交往的好漢子。

都是江湖上混的,早就不信什麼義之所在,萬死不辭,這種人雖然有,然更多的江湖豪傑卻是給自己兄弟做了那進身之階,在喬冽看來,當麵答應轉頭賣你才是江湖常態,呂布這種口中不說,卻儘心幫你的人才是異類,因此倒是顯得難能可貴。

甭管怎麼說,在綠林裡最重要的一個打字,這呂布占了,雖然現時名聲不顯,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又有眾人幫忙,這名聲必然能傳開去。

而於綠林來說另一重要的人情世故,這呂布雖然未必做得好,然他卻是個能聽進人言的,幾次與他說的都見他聽了。

喬冽心思電轉,又暗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麼些時日的相處,讓貧道離了這裡另尋去處卻也不願,罷了,落草就落草吧,依著道爺我的氣性,遮莫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他本是個果決的性子,想定主意,當下站起來道:“今後貧道願追隨哥哥,往後水裡火裡絕無二話。”

呂布聞言一愣,他本意非是問喬冽個人打算,然這卻是喜事一件,故而大笑道:“某有賢弟相助乃是萬幸,今後還望賢弟多多相助。”

喬冽笑道:“敢不從命。”

再次坐下,兩人覺得對方都親近了些,於呂布而言,這個兄弟本事尚可,然難得是個願動腦的,於自己來說正是急需的人才,然而一直不肯投效自己,徒讓人焦急。

於喬冽而言,這一路相伴,雖然雙方哥哥長兄弟短的,然兩者身份依然隔著一層,尤其先有馬靈當麵入夥,後有費、薛二人相投,自己作為某種意義上的當事人也確實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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