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內,九條大漢各自落座,魁梧的身形圍成一圈,將這房間襯托的越發擁擠。
“柴大官人的話就是這些,各位兄弟說說吧,都是什麼想法。”
喬冽將柴進處聽來的話傳遞完畢,閉上眼睛養神,他知道的最早,這時候早已和呂布計較完了,反正都是落草的人了,與趙官家做了對頭,有他柴家沒他柴家的,不差什麼。
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左右都是與官府作對,打就完了。
“俺覺得該接下來。”鄧飛用手撓了撓頭發,看著呂布道:“哥哥,反正俺們也在踅摸地方立寨,這有個現成的送上來,為何不接著?”
“俺也這麼想。”蕭海裡站起來,光禿禿的腦門兒一片錚亮:“首領,柴大官人一介富豪自是怕被人盯上,俺們都是江湖裡殺出來的漢子,何怕一群蟊賊?有人敢來撩撥俺們,殺了就是。”
馬靈跳著高道:“就是師父,敢來張目的,來一個殺一個,卻不信他們膽子大過俺們這一群人去。”
卞祥曲起自己粗壯異常的手臂道:“哥哥就接下吧,俺們這一群人還怕什麼麻煩不成?就是官軍來了,俺也敢替哥哥殺個七進七出。”
眾人紛紛鼓噪起來,一眾新人老人都在勸呂布接下這處地方,也是這群人心急了,對一處屬於自己的山寨越加的渴望。
呂布掃了眼眾人,冷硬的臉龐硬生生扯出一個微笑:“好,既然各位兄弟皆同意,那某就做主,咱們在梁山立寨。”
“哈哈哈,終於要有自己的地盤了。”
“哥哥,英明。”
呂布看著眾人欣喜的樣子微微籲了口氣,心中暗忖:倘若適才接受遮莫也沒什麼不可以,隻不過這種狀況似乎……
也挺好。
……
翌日,呂布再次找到柴進的時候,柴進一點驚訝也無,仍是如往常般熱情,不,他比往日要更熱情,隻呂布等人昨日商議認為自己等人隻是護衛鹽道就拿半數紅利不妥,堅持隻要一成。柴進講不過,最後拍桌子發怒定要三七開方肯乾休,倒是讓呂布對這八麵玲瓏的大官人有了個新的認識。
當日,柴進吩咐人殺了幾頭羊,拿出十數壇好酒請眾人赴宴。
似乎是因為山寨有了著落,一眾人心情更是暢快不少,每個人都多喝了幾杯,不由一個個放浪形骸起來。
喬冽起身,抽出寶劍,走到中間挑起劍舞,但見劍光閃閃照光影,滿室寒光耀人麵,起如猛虎撲人首,落如雄鷹捉肉食。
“好!”
柴進麵色酡紅,歪斜著身子站起來,亦擎出佩劍道:“一人獨舞不若雙人共歡,我也來。”
眾人皆是大笑,拍手跺腳叫著好。
隻呂布一人麵色如常地坐在高位上看著,握著酒杯,一雙清澈的虎目漸漸迷離,似乎是回到了當初剛剛拿下徐州時的宴上。當時所有文武坐於兩旁,高順依然時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樣子,讓他喝酒也不喝,某還罵他無趣,嗬,現在看來,某也成了無趣之人,怕不是在還這亂罵的欠賬。
記得是成廉那個家夥先下場叫囂著要與人角力,連贏了侯成、郝萌、魏越三人,可惜,最後被文遠給撿了便宜,氣的他直跳腳,嗬嗬~
多好的局麵啊,後來為何就糜爛了呢?
呂布一口喝乾杯中酒,卻一點兒飲酒的感覺也無,咂了咂嘴,心中歎口氣:似此也好,再不會因酒誤事。此番重來,當要免蹈覆轍,大漢的榮光,還需某來重現。
是夜,眾人飲酒至半夜,直到酩酊大醉而歸。
之後數月,柴進一如之前帶著眾人閒時打獵,歡時宴飲,興致來了拉著呂布與喬冽座談一番。過了一個月,柴進借之前狩獵的野獸皮毛已硝製好為借口,要替眾人做身衣服,呂布等人推脫不過,隻得從了柴進,任其找人為他們量衣測腰,點選布料。
隻眾人不知道,一張寫有他等身材尺寸的紙隨著出去采辦的老管家進了城,交予柴皇城手中,而一艘載著火紅寶駒的船隻,也正好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