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麼,池婺沒有說出口,因為此時風鈴突然一響,門上的雕花怪獸張開嘴,發出了一個嬌俏的女聲:“池姑娘,我家主子邀您晚些時候去王府吃宴。”
池婺麵上仍是波瀾不驚,隻當聽了聲鳥叫。一旁的鯉樂心領神會,高聲道:“我師父捉妖傷了元氣,需要修養幾日,聽荷姑娘請回吧!”
門外姑娘輕歎了一聲,似是不好與主子交差,她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幾次張嘴卻都沒說出什麼話來,隻好悻悻離去了。
待到聽荷走遠,鯉樂才問道:“這次宴會可是去他王府一探究竟的好機會,姐姐為何不去?”
“他高琰睚眥必報可是眾人皆知的,我昨日那樣折辱他,今日他擺宴席是假,找我麻煩是真,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可尋找龍淵寶劍的事……”
“再等等,三百年我都挨過來了,還急於這一時嗎?”池婺含著笑放下吃剩下的半個粿條,揮了揮手,桌上的茶具點心盤紛紛鬆了口氣,七手八腳地順著桌子腿爬了下去,撒開腿跑得沒了蹤影。
而那邊的高琰聽說池婺不來,看著自己準備的一桌子下了巴豆的飯菜直呼可惜,讓丫鬟把有毒的幾盤菜撤下來,剩下的全都賞了下人。
“聽荷。”高琰站在亭中,看著湖心喃喃。
“主人有何吩咐?”聽荷身著黑衣勁裝,從暗處悄然浮現。
“那縣衙叫小武的仵作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沒什麼本事,隻是湊巧走運進了衙門,總愛仗著謝無恙好說話而搬弄是非,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聽荷頷首答道。
“是嗎?”高琰喃喃著,漫不經心地從廊上暗格掏出魚食撒進池塘,饒有興趣地看著幾條肥碩的花鯉魚為了食物爭來搶去。
聽荷在高琰身後伏了許久,以為他沒有了其他吩咐,便想悄悄下去。可就在這時,高琰突然懶懶地發話了:“既然這樣,等這件案子辦完,就殺了吧。”
他話語涉及他人生死卻平淡非常,聽荷不可察覺地歎了口氣,道了聲是,隨即隱藏在了黑暗中。
高琰依舊立在小湖邊,他放下魚食,從袖口暗袋中掏出白日裡從池婺手上順來的那枚刻著青鸞二字的前朝舊扳指,端詳起來。
末了,他若有所思地笑道:“池婺啊池婺,你倒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