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她是如此?”聽高琰出聲為高靈珺說話,池婺有些微微的詫異。
“是啊,她性格要是不狠些,當初也不能在我娘的鞭子下救我出來了。”高琰不明白池婺在詫異些什麼,“怎麼了?”
池婺看著高琰那雙熾熱的眸子,忽然間明白了許多事,她張了張嘴,卻又將話咽下,輕笑著搖了搖頭。
另一邊的裴嘉許一晚上也沒閒著,他翻遍了司天監中古書,終於找到了降服禁魘婆的法子,天剛亮便找上了池婺和高琰。三人商討了一天,最終定下了作戰的方案,由於此番鬥爭凶險,三人一致決定把鯉樂排除在計劃外。
入夜後,三人各司其職。
裴嘉許尋到了夏星說的那處裂縫,他早早將準備好的頭發放入紅布袋,又聚攏雙手吹響了手塤,而後便念了隱身咒,翻身上瓦消失不見。
待到天上彎月高高掛與樹梢之時,一身著黑袍,鶴發雞皮的婆子不知從哪兒冒出,雖駝背拄拐,腿腳仍倒騰得飛快。她見四下裡無人,便快速走到城牆邊拿了紅布包,拄著拐往附近山中走去。
她走後,自城牆上刮起一陣小風,卷了幾片落葉,遙遙地跟在那婆子的身後。裴嘉許知道那是池婺動了身,於是也從屋頂翻下,走了另一條小路上山。
池婺貼著隱身符幾乎是腳不沾地的跟著那婆子,對方雖然警惕,可她腳步輕的幾乎是化作了一陣風,並沒有使那婆子生疑,於是她順順當當地跟著婆子爬到了山頂。
今夜雖月明,但卻多烏雲。禁魘婆到達山頂後便一直負手而立,待到烏雲儘消,明月當空之時,她才如活了一般動起來。
隻見那婆子緩緩褪去衣袍,池婺正端坐在山頂附近的竹林中的一支竹子頂端,猛然看到老嫗脫衣,有些嫌惡地皺了皺嘴唇。
可奇的是,禁魘婆將衣服褪去,露出的卻不是滿布老人斑皺巴巴的皮,而是少女細膩的肌膚。她自下而上褪去衣衫,待到最後一件衣服落地,山頂上站著的哪裡還有什麼老嫗,月光下,隻有一妙齡少女未著寸縷,一頭烏黑長發如瀑布般直垂腳底。
“有趣。”見此情形,池婺不由得抿嘴笑了笑,高琰與裴嘉許此時均埋伏在附近,也不知他二人見到如此香豔的一幕,會作何反應。
那少女先是在月光下盤腿打坐了片刻,後又從紅布中掏出了那縷頭發,起身後掂起腳尖,跳起了一種怪模怪樣的舞。她手腕腳腕皆帶了銀鈴,每次的舞步翩躚都會帶動著一聲鈴響,她身材曼妙,又未著寸縷,一舉一動自是春光乍泄。
池婺不慌不忙,端坐在竹子上笑眯眯欣賞著這香豔的一幕,可冷不丁地從竹林另一端傳來一聲暴喝,一白衣男子持劍衝了上去。她定睛一看,正是裴嘉許。
少女禁魘婆被突然衝出的裴嘉許嚇了一跳,長臂一伸將袍子重新攏回身上,拎起拐杖便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