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魘婆被飛沙走石迷了眼睛,不由得怪腔怪調地尖叫道:“我非人非鬼非妖,此等雕蟲小技,能奈我何!”
“邪祟休要猖狂,今天便是你斃命之日!”裴嘉許正氣凜然地大喝一聲。
與此同時,頭頂上的高琰看準時機,猛地出手,那竹竿如靈蛇一般飛出,從上而下精準套上了禁魘婆的腦袋。高琰在空中靈巧一翻,穩穩落地,不等那婆子反擊便伸手重新握住竹竿,猛地一扯,活結驟然收緊,將禁魘婆的脖頸套得更加牢固。
那圈子不知有何魔力,禁魘婆剛被套住,便如遭雷劈般地尖叫,拚死掙紮,卻難以掙脫。
池婺此時也猛地站起身,抓起手邊龍淵寶劍從蚣蝮頭上跳下,那寶劍寒光閃爍,直直衝著禁魘婆脖頸而去。
到了這時,那婆子仍然哈哈大笑,尖聲道:“我非人,普通寶劍怎可傷我?”
可她話音為落,卻猛地睜大了眼,隻見那龍淵寶劍直直嵌入了她的脖頸,池婺輕輕一削,隻聽噗地一聲,那隻老嫗的頭顱應聲落在了地上。
“怎會……”禁魘婆的頭在地上滾動兩圈,從口鼻中冒出一股股黑煙,迅速枯萎成了一顆乾癟如爛蘋果的小腦袋。
“龍淵寶劍,可斬世間所有邪物。”斬完禁魘婆的頭顱,池婺頗為驕傲地道出此句,撩起衣擺愛惜地將劍上血液擦乾,手臂一震,劍又化為了軟絹,重新被她貼身收入懷中。
蚣蝮通人性,知道此戰大捷後便將裴嘉許送回了地麵,自己打開陣法乖乖鑽了進去。裴嘉許腳剛一沾到地麵,池婺便已經將龍淵寶劍收入懷中,他隻聽到了池婺收劍前說的那句話,於是忙接過話頭問:“龍淵寶劍?你剛剛手中拿著的竟然是龍淵寶劍!”
見他如此好奇,池婺斜著眼睛打量著他,有些戒備道:“你知道龍淵?”
“那可是龍淵寶劍,修道之人誰會不知?”裴嘉許顯得有些激動,他圍著池婺轉了兩圈,甚至都有些摩拳擦掌起來:“我尋了那麼久,居然是在你手上嗎?”
“你尋它乾什麼?”聽他這樣一說,池婺眯了眯眼,更加懷疑他的身份,警惕之心又加了幾分。她側過身去,將手虛虛搭在腰上,防止裴嘉許會突然衝上來搶劍。
不過裴嘉許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頓住了腳步,“是這樣的,我是一文道,雖然會些拳腳但遇到強勁些的妖怪便敵不過了。我入職司天監之後翻閱古籍,得知了龍淵寶劍可斬世間一切妖邪,所以便想將此物尋得,好來傍身。唉,沒想到我踏破鐵鞋多年未曾尋得,原來是在你的手中啊。”
他這番說辭講的毫無漏洞可拆,池婺將他的話反複咀嚼發現並無不妥,這才卸下了些許防備。
冷不丁的,高琰嗬嗬地笑了起來,二人不明所以地回頭,便看到他一邊從懷中掏出布片裹了那禁魘婆的枯頭,一邊搖著腦袋顛笑。
裴嘉許不解:“靖王殿下,你在笑什麼?莫非是這婆子的腦袋上還有餘毒?”
“我在笑你啊,裴大人。”高琰麻利地將頭顱包好,站起身來,“你說你踏破鐵鞋都沒有覓得此寶劍,卻不知此物多年來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