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的很詳細,但池婺並沒有因此高興起來,作為現代女子,談到結婚生育這種事,她難免會覺得背後一涼,哪怕麵對的是事事都遷就她的高琰。
所以她隻是悶悶地嗯了一聲,低著頭往前走。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高琰心中卻快活不起來,他側過頭盯著池婺清冷的側臉,忽然生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她真的,愛過我嗎?
這並不能怪高琰多疑,生長在那樣的家庭,連飯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搶,反複確認他人愛意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自然是理所應當。
他想到這兒,便在心裡埋下了一根刺,甚至懷疑池婺是因為不愛他,所以才不願意產下孩子。於是走了半路,仍沒耐住性子,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何不願生孩子嗎?”
“為何要生?”池婺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先前微微的怒意已經在散布似的趕路上消耗殆儘,她看著高琰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立刻就知道這家夥定是又沒有安全感了。對上那雙喪家犬般的大眼睛,她難免心軟,握住他的手緊了又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承認我非常自私,恐怕並不能做一個很好的戀人,更不能做一個好母親。”她這樣去坦白道:“生孩子並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生下來的,其中磨難你們男人不會感同身受。況且我不會一直留在大夏,我需得回家,到時候若有了孩子,隻能將它留給你。”
“為何?”聽她這樣說,高琰猛地回頭:“你要走,為何不帶上我?”
“我回去,是要尋仇的。”池婺捏了捏他的指尖,示意他不要驚慌:“況且,你會為了我放棄在大夏的一切,放棄你姐姐嗎?若我沒有記錯,在幾個月前,你已經用沉默回應了這個問題。”
高琰不說話了,他手上也摩挲著池婺細長冰涼的手指,心中無限思緒翻滾,卻不知從何吐露。
兩人均心事重重地回了引冬城,剛到王府門口,便看見聽荷正踮著腳伸長脖子左顧右盼著。一見二人回來,急匆匆地一路小跑過來。
行至跟前,聽荷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壓低聲音道:“主人,夫人,水袖婆婆來了。”
“算算時候,她也該來了。”一聽那人名號,高琰麵上難得有了慍怒之色。
池婺看看愁容滿麵的聽荷,又看了看壓抑這怒火的高琰,好奇道:“誰是水袖婆婆?”
“她是我高家中的女管家。”高琰揉揉發酸的額角,將那份怒意壓下,仍用溫柔的聲音與池婺道:“她來,就代表父親有話傳給我,進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那老匹夫到底會放些什麼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