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啷一聲,高琰手中鎖鏈應聲而落,他一把揪住王五的領子,眼珠子在眼皮後麵不斷顫動著,卻遲遲沒有睜開:“你說什麼?她拚死護著誰?”
“是……是靖王殿下,也就是我們高府的六公子。”王五被高琰揪住領子,嚇得幾乎是要翻白眼了。
“為什麼?她救他,是為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王五沒料到他會問這種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天底下的娘哪個不愛孩子,她護著她兒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天經地義?好一個天經地義啊?”高琰鬆開王五,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捂著心口,從緊閉的眼中淌下兩行淚來。
“那也就是說,葉氏一開始並沒有嫌棄她兒子,而是因為你們下藥逐漸將她藥瘋,這才導致她神誌不清,對孩子下了毒手?”先前池婺也想過這個可能行,但從彆人嘴裡說出來時,她仍是打了個冷戰:“好毒啊,高濂之好毒的手段!”
“還……還不止呢!”王五為了活命,將心一橫,把所有知道的秘密全講了出來:“老爺將夫人的嫁妝揮霍了之後還不滿足,就盯上了夫人的母家。他先是汙蔑葉家老爺向他行賄,又接著職務的便利抄了葉家,至於審判一事,他打點了幾個同僚,便將罪名給敲定了。事後他用儘手段將葉家財產全部轉移到了高家的名下,緊接著就把葉家老小趕到外麵要飯去了。這已經是十幾年的事情了,我估計那葉家的子孫,應該都已經死光了。”
聽到這兒,就算池婺再將自己置身事外,也不由得發了怒,她一怒便容易笑,這笑在王五眼中幾乎是催命的。他跪下來給兩人連連磕頭,討饒道:“黑白大爺,小的把知道的全都招了,我家老爺才是那有罪之人,你們要索命,就去索他的命去吧!”
“哼,讓他死,豈不是便宜他了?”池婺冷冷地哼了一聲,對著王五道:“今日就先放過你,過幾日自然會有大官來你府上審判當年的事,我需要你去當堂作證。今天咱們的對話你不得向外吐露,若是動了告密的念頭,不等你說出去一個字,我兄弟二人立即便將你給收了。等到去作證時,你便把今天對我說的話完完整整和那大官說了,我兄弟二人會隱去身形在現場觀看,若有隱瞞,當場拉你下十八層地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王五又是一陣磕頭。
池婺伸出一隻手,點了點王五的腦門,自她袖中飄出一股奇香。那王五聞了香味,便白眼一翻倒在床上,登時沒了意識。
趁著王五暈過去,扮成黑白無常的兩人才又順著原路,悄悄溜回了碧水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