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作風要好好改一改!”高濂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作為我高家的子孫,最重要的就是謙卑恭順,你一天天的不是鬥鳥就是玩鷹,遇見同僚兩句話不和就要刁難,成何體統啊?你高琰的名聲在我大夏的土地上都臭了,誰人不知你是個荒唐的紈絝子弟,我有了你這種兒子,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你讓我的老臉往哪裡放?!”
高濂之這話可謂是沒事找事了,桌上幾個年紀稍大些的孩子都聽出來了他的意思,立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既害怕作為靖王的高琰發火,又恐於父親權威不敢起身。
哪知高琰仍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隻是臉上帶了一絲玩味,他那雙異色眼瞳直盯盯看著高濂之,像是認真聽他教誨,又像是赤裸裸的挑釁。
在高濂之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不滿後,高鹽仍是淡淡笑著,頷首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記住了。”
這一步棋也是昨日他與池婺共同商定的,以恭順麵對高濂之的指責,讓他的攻擊全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這一招既能讓他暫時不知所措,又能讓眾家眷覺得是他高濂之無理取鬨,實在算得上是一招妙計。
高濂之果然有些傻眼,他言畢後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用何種對策了,一旁最得寵的十三姨娘見狀,得了機會插嘴道:“要我說啊,琰兒這個兒子當的,太不孝順了些,每次給你爹爹封的錢少得可憐不說,還找了這樣破落戶人家的女兒做妻子。她這樣賣藝賠笑臉的人,怎麼配進高家的大門?”
“啊?你說我?”池婺從飯桌上抬頭,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你們高家開會,跟我有什麼關係?”
“哎呦,你這話說的好笑,難道你不是琰兒娶過門的妻子嗎?”九姨娘用帕子擦了擦嘴,也加入了這場戰鬥中:“要我說啊,你這娘子也該收斂些,將那鋪子關了,把錢財賬目交給夫君來打理。”
“我辛辛苦苦賺的錢,憑什麼交給他?”池婺上下打量了那五姨娘幾眼,故意搔搔腦袋,將一頭黃金珠翠晃得叮當作響:“靖王府家大業大,我鋪子也經營的紅火,錢財自然是不缺的。當然不像某些小門小戶那樣,還要靠著姨娘上交錢財維護門裡開銷。”
“你!”九姨娘被她懟得沒話說,一張臉漲得通紅。一旁與她交好的十三姨娘剛開口想要幫她說話,隻聽嘭地一聲,高濂之猛地一拍桌麵,將桌上盛放菜肴的盤子都震得抖了幾抖。
“你閉嘴!”他惡狠狠指著十三姨娘,將她嚇得幾乎是縮到了椅肚裡,眼淚汪汪。
“還有你!”高濂之又將指頭調轉,指向了池婺:“你這賤婦,以你的身份能嫁到高家,已經是燒了高香了。你不想著為我兒生下一男半女延續香火,還要去大街上拋頭露麵招蜂引蝶!如此不守婦道,和他那早死的娘有什麼分彆!”
他這一句話辱罵了高琰的兩片逆鱗,話音剛落,高琰手中瓷杯瞬間碎片四濺。那雙異色眼瞳火光四濺,緩緩的按著桌麵站了起來。
可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池婺唰地一聲彈簧般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伸到桌子底下猛地一抽,將桌麵整個掀翻,湯湯水水即刻飛出,濺了周圍家眷姨娘們一身。
她上前幾步站到高濂之麵前,指著他鼻子聲若洪鐘罵道:“高濂之,你真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