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杙便是坐在上麵,看著她。
她隻穿著一身濡濕的白衣,如雪似霜的肌膚在白衣下若隱若現。
稍稍的彎著腰湖水中出來,透明的水珠從被長長白衣下擺掩蓋下的腿上緩緩流下。
在膝彎處彙聚成水流,又在伶仃的足踝處滴滴答答落下。
偶爾有著殘留的小小的順著高翹的足弓落在足掌和青石之間。
她坐在秋山杙的對麵。
濕潤的發絲披散在身後,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瘦削脊背緩緩的流淌著。
秋山杙打量著她,眼神中蘊含著很多很多無法言說的東西。
可月見隻是側過頭,不去看秋山杙。
“想要學什麼?”
月見輕聲問。
“聖巫女,願意教我什麼,那麼就教我什麼好了。”秋山杙漫不經心的說。
月見握著拳頭,她頗是虛弱的說:“為什麼叫我聖巫女呢。”
“因為,你是聖巫女。”
秋山杙乾脆的利落的回答。
“月見。”
她話語中的虛弱,讓人分外憐惜。
“為什麼。”
秋山杙看著如此蒼白,濡濕了全身的聖巫女,直白的問。
“因為,這是我的名字。”
月見輕聲回答。
可話語中卻是蘊含著某些不容更改的東西。
“那麼,就叫做月見好了。”秋山杙淡淡的回答。
卻又覺得現在的場景,真是分外的眼熟。
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說過這句話似的。
可卻非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若是細細想來,恍若昨日黃花。
“那麼,要教我什麼術式?”
秋山杙盤坐著,一手撐著在下掛上,一手撐著下頜。
整個身體有些有些傾斜,充斥著一種侵略感。
月見低聲說“小離火術式,以靈力點燃南方離火。可驅動其他靈咒組成陣法,也能夠焚燒妖氣,洞穿妖軀。”
“那麼就這個好了。”秋山杙淡淡的說著。
“嗯。”
月見聲音輕柔,比起低沉,更像是溫柔。
她先是教著秋山杙密言,悅耳的聲音在跳動。
就連那湖麵也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她念完了一遍,輕聲說:“你會了嗎?”
“你側著臉,說話的時候完全不看我,我又怎麼可能是學會。”
“這和我看著哪裡又有什麼關係?”
月見的語氣,終於是有些發怒了。
可秋山杙卻是大笑:“語氣口吻總是有著偏差,若是能夠看著嘴唇的動作,便才能夠保證足夠迅捷的學習速度。”
“真的嗎?”
不知為何,那口吻卻是有些幽怨。
“當然。”
秋山杙的回答漫不經心。
月見終於是側過臉,可眼神低垂,長長的發絲遮住了她大片的容貌。
秋山杙搖了搖頭:“還是不行。”
伸手撥弄著月見的鬢發,將遮掩在前方的發絲,一縷縷的疏到她精致耳後。
手指偶爾會觸碰到她的臉頰,這時候她身體會輕微都抖一下。
若是觸碰到她的耳朵,便是飛起細微的紅暈。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秋山杙看著麵前,在月下那嬌俏精致的麵容,微微的點了點頭。
月見並不和秋山杙對視,可卻也並不阻止秋山杙的動作。
她再一次的念起小離火術式。
嬌嫩的唇瓣翕動,潔白的貝齒輕咬,粉色的舌尖偶爾卷曲,偶爾抵在貝齒上
一句句密言被念出。
直至結束,秋山杙才是恍然大悟:“能再來一次嗎?”
月見抬起頭,默默的看著他。
而秋山杙也隻是用著平淡的眼神看著她。
月見又是低垂著眼瞼:“好。”
她再一次念誦了密言,等到結束時候。
秋山杙已經是學會了,他當即就是念誦了一遍。
月見聽著,便點了點頭:“手勢。”
微微的抬起手臂,濡濕的白衣緩緩滑落。
白皙細膩的手臂上散發著朦朧的微光,絕非是靈力的光芒。
而是月色的光芒。
手指如蜻蜓般的顫動,複雜且漫長。
但秋山杙隻是看了一遍,便是學會了。
他手指能夠一比一的複刻出月見的動作,可是他的無名指卻是不知道要放在哪裡。
月見稍稍的彎著腰,像是妻子給丈夫整理著衣襟那般的近。
秋山杙隻需要一低頭,便是能夠嗅到那輕柔的發香。
淡雅而又輕柔。
新嫩的肩膀幾乎是要透過那被濡濕白衣的束縛,烏黑的長髪順著脊背的曲線流淌。
軟嫩的手指糾正著秋山杙的無名指的位置。
“其實啊,我是很好奇的。”秋山杙漫不經心地說:“為什麼,月見你缺少了手指卻不影響釋放靈咒呢。而我,隻是手指位置不對,就是釋放不出來。”
月見幽幽的歎了口氣,曖昧溫暖的吐息落在秋山杙的手上。
略微的有些發癢。
“靈咒的釋放是一個整體。”月見幽幽的說著:“即使是失去了某個步驟,也並無什麼關係。可是如果部位擾亂了靈力流,便是會導致靈力流無法和密言化作一起。”
“在某些時候,不出錯比做的完美更加的重要。”
“哈。”秋山杙忍不住發出笑聲:“看來,你還是很懂的嗎,月見。”
月見一愣,她微微的揚起下頜,看向秋山杙的。
卻不知道這樣姿態,簡直好似是在索吻一般。
直至和秋山杙對視後,她才是反應過來。
秋山杙的目光劃過她的柔軟修長的秀眉,滑過她那雙蘊含著驚愕的栗色雙眸。
掠過她微微抿著的粉唇。
月見終於是忍不住了,她再一次側過臉去,目光落在湖水中。
湖水也是倒映著兩個人的模樣,月見便低垂著眼瞼。
這樣,才終於是看不到了。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是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