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璋的臉都黑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側頭看一眼妹妹,恨不得她這會兒聾了,本就有幾分草莽氣,再學了這些粗魯的話,以後怕是連周靖楠都不肯要她了!
秦玉卓眼睛倒是亮起來,盯著蘇淺淺:你倒是接著說啊,那個什麼瓜,到底是啥嘛!春柳居然懷了敏成表兄的孩子,還要打哥哥的主意,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拚了!
秦含璋見蘇淺淺差一點嗆了水,唯恐以後再也蹭不到瓜了,竟然伸手替蘇淺淺拍打後背,手落在她纖薄的背上才發覺自己做了出格的事,趕忙收回來。
蘇淺淺壓根沒注意,還沉浸在那個大瓜裡,吃瓜讓她快樂,早日吃夠瓜她好回家,她的大平層啊……
秦含璋等不到下文,便自己去查,正好用這個法子可以試探出來,蘇淺淺說的可是真的。
“既然是我誤會了,那麼治寒疾的藥吃進去也無妨,侍硯……”秦含璋微微擺頭,侍硯已經到了春柳麵前,一個婆子過去抓住春柳的手,另一人便去捏春柳的下頜。
“不,我不能喝,姑娘,大爺,救救我……”
春柳驚恐地拚命掙紮,若是沒了這個孩子,彆說進侯府做妾,就是給齊敏成做妾也成了泡影。
齊婉娘倒是不管春柳死活,不過一個丫頭,她隻是怕事情敗露自己也被逐出侯府,連忙擠出淚抱住杜氏的手臂:
“姨母,春柳是我的丫頭,這樣對她不是打我的臉嗎?這讓我以後如何見人!”
【你以後如何見人我不知道,你以後如何做賤人我卻是知道的,挑唆我針對陸芷晴,待我離開侯府你借機自薦枕席,長得醜想得挺美,有人比你下手還早呢,在這一點上遙遙領先!】
杜氏見不得外甥女委屈,正要阻止,秦含璋已經被蘇淺淺的話惡心到了,雖然還沒明白後半句的意思,自薦枕席那四個字讓他眸光冷凝,盯了遲疑的侍硯一眼。
侍硯毫不猶豫就要灌下去!
“我懷了大爺的孩子!”春柳不再猶豫,哭著喊出來,一句話除了幾個知情人,全都定住了,目光幽幽落在齊敏成身上。
齊敏成沒想到暴露得這麼倉促,眨眨眼才意識到大爺就是他自己。
“什麼?哥哥你……”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齊婉娘轉頭震驚地看著自家蠢大哥。
杜氏有些懵,武寧候府有祖訓,隻要不是無後,不允許納妾,所以至今侯府裡隻有正牌夫人,妾室通房一律沒有,就連秦含璋都還是個二十三歲的童男子。
突然聽說外甥女的婢女懷了外甥的骨肉,腦子裡亂成一團,早已經不耐煩了,過去接過茶盞問:“說,這是治寒疾的藥,還是旁的什麼?”
春柳看出來齊婉娘不想保她了,隻能不顧一切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夫人,奴婢說,求夫人饒過奴婢,這是……是讓人昏迷的藥,平常人昏睡一兩日便好,隻是孕婦服下胎兒會受損……”
秦含璋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句話不意外,甚至悄悄鬆了口氣,秦玉卓既吃驚又有些愧疚,畢竟當時是自己罵蘇淺淺最歡。
“陸姑娘的藥是誰下的?”杜氏還是不願相信,自己冤枉了蘇淺淺。
“是……”春柳咬唇不敢說,如今想再誣陷蘇淺淺,誰都不會信了,於是抬頭看齊婉娘。
“賤人,做下這樣的事,且看回府母親怎麼罰你!還不快滾!”齊婉娘急忙怒罵,朝齊敏成使眼色。
【這移花接木玩得還挺溜,知道懷了孩子的婦人,侯爺和夫人都沒法處置,就這麼高高舉輕輕放了,哪裡還記得有人被逼得懸梁……】
蘇淺淺幽幽的聲音讓秦含璋和秦玉卓兄妹互相看一眼,皆是羞愧不已,不管是不是蘇淺淺折騰,畢竟這件事上確實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