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旗素來對自己的寡母孝順,薑氏性子又軟,於是張曉紅被抬進來,當年便早產生下庶弟大公子蘇潤謙,轉年又生了庶妹蘇渺渺。
張氏一舉得男,蘇老夫人得意洋洋,隔了一年張氏又生了二公子蘇潤豐,薑氏更受蘇老夫人嫌棄,漸漸的心生鬱悶,時常要調理身子,可是偏偏這時懷了身孕,不聽郎中勸阻生下了三公子蘇潤和。
生下兒子薑氏很高興,覺得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可是蘇老夫人還是捧著張氏,壓製薑氏。
薑氏生產本就壞了身子,再受婆母的冷言冷語,蘇潤和四歲時終於熬不住離世,那一年蘇淺淺十三歲,蘇莘莘十五歲。
好在此時蘇旗已經官至太傅,蘇莘莘與煊國公世子朱敏早已經定下婚約,熱孝期間朱家迎娶了蘇莘莘。
蘇家主母離世,蘇老夫人命蘇旗抬張氏為繼妻,給她名分掌管蘇府中饋,蘇旗一心撲在國事政事上,這些都交給母親做主,於是張氏便成了正妻,自然她生的孩子也都不再是庶出。
這便是蘇淺淺與蘇潤和災難的開始。
張氏借著主母身份,明著是管教子女,實際上壓製他們姐弟,在蘇太傅麵前故意讓姐弟倆出錯,又表現得慈母多敗兒,為沒有管教好兩個孩子愧疚。
在那之後便是更嚴重的苛待,以至於外麵傳出蘇淺淺姐弟對繼母管教不服,張氏為此十分難做。
實際上張氏時刻提醒蘇淺淺,她是克母的災星,中元節出生遭父親厭棄,隻有討好她服從她才能在蘇府有幾分體麵。
【於是那一年蘇渺渺邀我去上香,忽然把我推到湖裡,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也是解脫,那一刻放棄了掙紮,結果被秦含璋救起。
繼母本要將我嫁給她那個侄子張安,那個紈絝子每日去我的院子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在秦含璋和那個賴子之間,你說我會怎樣選擇?】
秦含璋兄妹聽著蘇淺淺的心聲,震驚於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對蘇淺淺之前做的事,徹底地理解原諒了,在生死存亡之間,沒有多少人會偉大到放棄求生的機會。
【小主的選擇沒有錯!同時蘇太傅為了秦家與大齊,也在把你往這個方向推,你也是身不由己,嗚嗚,可憐的小主,抱抱摸摸!】
【滾!】蘇淺淺心裡吐出一個字。
原主身世可憐,沒有人教給她自信,這是她最終悲慘結局的原因。
【這個蘇梗我留著慢慢玩兒,先不要聲張,我要每天給她一個驚嚇,才對得起她為我多年的殫精竭慮!】
秦含璋聽到蘇淺淺這句話,就算久經沙場的他都覺得後頸發涼,暗暗為蘇梗點了一炷香,隻怕神佛都救不了她。
“侯爺可還有什麼事?”蘇淺淺見秦含璋沉默不語,也不提離開,不禁好奇地問。
“無事,那我便去書房了,晚膳……”秦含璋有點尷尬地起身,這是被人家趕了。
“晚膳不要帶侯爺的份,妾身知道了。”蘇淺淺趕緊識趣地接話。
秦含璋:我是說晚膳時我再過來!
“少夫人,侯爺,奴婢會幾樣拿手的家鄉小菜,若是不嫌棄,晚膳做給二位嘗嘗?”蘇梗柔媚的聲音忽然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