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並非休沐日,上值的一般晚膳才會回府,所以福壽堂這時除了小孩子隻有女眷,初聽到這句話,都驚呆了。
秦老夫人不過瞬間便恢複鎮定,向下壓一壓手,示意三夫人冷靜。
“快說,五公子在哪打了人,怎麼就知道打死了,吩咐備車,我們即刻趕過去。”秦老夫人有條不紊地下令。
“就在東市那家茶樓門前,一女子被人調戲,五公子路見不平教訓了那個潑皮無賴,誰知道他竟然倒地不起,口鼻都流出血來,便有人大喊武寧侯府公子打死人了!”
小廝把經過說了個大概,這時馬車已備好,杜氏攔住了秦老夫人。
“母親,就讓兒媳和三弟妹同去,再帶上淺淺,這邊也讓人去衙署給三弟和含璋報信,您就不要親自出門了。”
秦老夫人點點頭,事不宜遲,催她們快些趕過去。
這時蘇淺淺借著換衣服的由頭,匆匆進空間拿了有止血和強心作用的藥材,迅速放進離子自動分離粉碎機,連接提取器械,時間顯示一個小時後完成提取。
【半個時辰,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如果人還活著,隻能先用物理手段拖延,我的急救術應該還是可以的,如果人已經死翹翹,那就說什麼也沒用了。】
坐在馬車上,蘇淺淺暗暗琢磨著,旁邊的杜氏和孟氏相互看一眼,一定要跟著來的秦玉卓卻隻盯著蘇淺淺,不知為什麼莫名地安心。
馬車一路狂奔,很快到了東市茶樓不遠處的街邊,茶樓前早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寬敞的東市街道都變得狹窄難行。
四人下車,小廝和家丁開道,引她們走過去。
“來了來了,那幾位便是侯府的女眷,難道打死了人讓女眷來敷衍?”
“那又如何?武寧小侯爺如今戰功赫赫,就是皇子們也得退讓三分,秦家人打死一個尋常百姓就如踩死一隻螻蟻,算什麼大事!”
“這可莫要胡說,真若捉去府衙,會吃板子的!”
“就是就是,莫要議論,這顆頭還要留著吃飯!”
……
一片議論聲中,人群被破開一條通道,杜氏四人鎮定地走過去,看到的場麵卻十分怪異。
青鋒站在秦含瑾身前,一副保護的樣子,旁邊地上躺著一男子,布衣破舊,滿臉和衣襟上都是血,看不清麵目,另一男子手上沾著血跪在一旁又哭又喊。
一名年輕標致女子畏縮地站在一邊微微垂頭,衣著齊整眼眶微紅,一副委屈的樣子。
最為令人不解的是,巡城司的衙役們十數人按著佩刀杵在旁邊,既不上前詢問,亦不乾涉救治傷者,隻是把圍觀的人隔在一定範圍外,像在等著什麼人。
“武寧侯府殺人不用償命啊,我可憐的兄長!誰來給我們百姓做主啊……”那男子直著嗓子乾嚎。
“你莫要胡言!他調戲民女為非作歹,人人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不過是打了他一拳,何來殺人之說?”
看見伯母和母親都來了,秦含瑾忍不住蹙眉辯解。
“你們武將的拳頭他這身體怎能吃得消?這就是殺人!誰能還我們一個公道,我的兄長就白白送命了呀……”
那男人哭得字正腔圓,卻並不關心地上男子如何。
“你且停下,哭的時候在後頭呢。”
蘇淺淺淡淡向那男子說道,聲音不大,卻讓那男子哭聲不由得戛然而止,一雙三角眼骨碌碌轉,偷偷打量眼前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