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中午,平鄉縣便近在眼前了。
首先映入司文眼睛的,是一片殘垣斷壁,其上覆蓋著一層暗沉的紅色,遮住了原本的底色。
即便隔了這麼久,那種血腥味依舊隱隱在空氣飄著,同時,還透著一股令人惡心的腥臭味。
莫名的,屬於原主有關平鄉縣的記憶,一幕幕閃現。
原主生在平鄉縣,也在平鄉縣長大,生活了十五年的時光。
如今,大多數被破壞,被抹去。
他的父母也死於妖魔之口,至於屍體,那是不可能找到的,都已經成了妖魔的口糧,進了肚子。
記憶中的繁盛儘數消失,化作丘墟。
最外圍,地麵龜裂,土地竟然部分呈現沙化,連一些新生的幼植都變成了黑色。
這是妖魔殘留下來的影響。
實力越是強大的妖魔,對周遭環境的影響越大,哪怕死亡,其血液氣息也足以改造環境。
平鄉縣的土地,被大量妖魔之血浸染,有如此的變化不足為奇。
騎著驢向著平鄉縣核心的方向深入,司文已經看到了遠處的建築,和黑點似的人影。
不等靠近,一道狂風卷著一個人影快速接近。
那是一名青年模樣的男子,小麥色皮膚,中等身材,五官無甚特殊,隻是嘴角向下,一眼看過去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風漸漸平息,托著男子下落,他聲音有些沙啞,問道:
“從哪來的,來這平鄉縣有何貴乾?”
這男子穿著玄色衣服,卻隱隱可見有星辰日月作底,腰間掛著一玉牌,正麵兩個大字“監天”。
司文心下了然,跳下來,展示出白鹿木牌,木牌接收靈力後微微發亮。
男子麵色有所緩和,嘴角依舊向下,語氣倒是輕柔了幾分:
“原來是白鹿書院的學生,如果我沒記錯,你就是七院的司文,這次是前來曆練的。”
“我名袁帆,目前是監天司的黃級成員,你可以稱呼我為袁師兄。”
說著,從胸口的位置掏出來一塊一模一樣的白鹿木牌,晃了晃,下一秒木牌微微發亮。
“我目前也還是書院學生,監天司的職務隻能算是兼任,不過,我來自十四院。”
“袁師兄。”
司文拱手。
白鹿書院派發的木牌上刻有法陣,隻能記錄一種靈力的氣息,等學生晉升養氣境後期以後,輸入靈力,便能記錄。
哪怕靈力屬相相同,每個人的靈力都存在著一定的細微差彆,木牌上的法陣可以進行辨彆。
其他人若是拿到了木牌,也使用不了。
所以,基本不存在假冒的可能性。
“不過,平鄉縣的妖魔之患不是已經基本平息了嗎,怎麼戒備還是如此森嚴?”
如果平鄉縣一有外人進入就需要修士嚴查,那得多耗費精力。
“不是這樣。”
雖然看起來有些凶,但實際上袁帆還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