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心中嗤笑,大概也能猜到,無非是修士對於凡人的一種高高在上,這種心態不一定普遍存在於修士之中。
但他也懂,當你有了輕易決定他人生死的力量以後,就很難將雙方放到平等的位置當中。
不過,麵上卻沒有半分表現,司文擺出哥倆好的姿態,直接攬上章中的脖子,放在另一邊的肩膀上,帶著他往前走,高聲嚷嚷:
“章兄,這次你可一定不能缺席,我提前預定了幾天,才好不容易在墨蓮居買到了一壺上好的鹿年貢酒,今天一定要帶你去嘗嘗。”
原本想要直接掙脫司文的手的章中,聽到這話,頓時沒了動作,輕微地咽了咽口水。
對此,司文並不意外。
雖然章中對他有著防備,但一些小愛好還是能摸清楚的,比如酒,他看得出來,章中極其嗜酒,尤其是那些好酒。
而說到好酒,這鹿年貢酒是必然避不開的話題,由鹿年堂所釀造,專供皇城,每年隻有少量流出,要不是這鹿年堂就位於慶和府,泗水縣的墨蓮居還真不一定能到手一壺。
當然,那些如流水一樣花出去的燦燦金銀,也是其中的大功臣。
雖說修士可以用靈植釀酒,滋味比之凡間的普通的酒肯定更好,說不定還能有特殊的作用,但,哪個散修能如此奢侈,彆說散修了,大多數司天監和書院的學生一樣做不到,換成丹藥不是更值當嗎。
就這樣在章中的順從之下,司文將他拉到了墨蓮居中。
一看到司文頂著“林彥”的這張臉到來,立馬就有人跑了出來,將他迎了進去:
“哎呦,林爺,你可算是來啦,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您一直在催的那壺貢酒,也溫好了,隨時準備送上來呢。”
“林彥”這些天的錢可一點不算白花,誰不知道,泗水縣來了這樣一個出手闊綽的大爺。
司文哈哈一笑,扔出一塊銀子當這小二的小費,小二手忙腳亂接住,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這時候,又有一人腆著臉接近,是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笑嘻嘻:
“林哥,您又來吃飯了,帶我一個唄,正好小弟我今天中午還沒來得及吃上飯呢。”
這男子正是司文這些天結交的狐朋狗友之一,家裡在泗水縣有幾間鋪子,也算是富貴人家,但哪裡比得上“林彥”這般,花錢如流水,要是真這樣做了,不說能不能承擔起,怕是要被父親直接打死。
“那不行,今天是這頓,可是特地請我章兄弟吃的,至於你,下次再聚吧。”
司文揮揮手,帶著章中徑直上了樓。
後麵那油頭粉麵的男子眼神流露出幾分疑惑,這章中他也見過,不過看起來是個普通人家,神色冷淡,端的一副不與世俗同流的清高模樣,哪裡值得林哥這麼看中。
天字號包間中,紅泥火爐融融生暖,熏著海棠花氣,各色菜肴以白玉小碟端上,香氣撲鼻,看著就令人食指大動,不過,今天的重頭戲可不是這個。
一個蒙著輕紗的侍女款款走近,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酒壺,取出兩個酒杯,為司文和章中一人倒了一杯,酒液清澈,剛一倒出,便有香味彌漫散開。
“好了,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司文揮手讓侍女離開,舉起酒杯,對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章中:
“請。”
章中同樣舉起酒杯,輕輕一碰:
“請。”
酒一入口,瞬間感受到了不愧是玉肪流膏,芳騰齒頰,雋美非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