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一離開,司文立馬裝出一副看見白侖十分高興的模樣,大手一揮,就要請客,叫來店小二,又加了好些菜和美酒。
沒了許青在,那書生也漸漸放開了許多,幾杯酒下肚,臉色泛起紅潤,加之被白侖捧了幾句,什麼話都開始往外冒。
你一杯,我一杯,觥籌交錯,聊得正歡。
白侖也喝得高興,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徐老哥,你說,這平升縣外麵是啥樣的,我還沒出去看看呢,徐老哥見多識廣,肯定知道。”
姓徐的書生一擺手,語氣裡有著幾分得意,但又故作謙虛:
“不敢當不敢當,其實也沒去過什麼地方,倒是曾經到了那清水縣以及五柳縣走過一趟,說起來,其實還不如我們這平升縣呢,沒什麼特殊,不過,那五柳縣的五棵大柳樹,確實還算勉強可看……”
白侖沒有打斷徐書生的話,而是任由其吹噓和點評了一番,這才奉承:
“哎呀,徐老哥果然有一套,是有本事的人,各種見識獨到,倒是真有那先生的風範,不像我,渾渾噩噩的過著,平升縣外,那,那什麼,山……”
說到後麵,白侖大著舌頭,幾次都說不全話。
“羽山。”
徐書生一下子把話接了過來,又強調了一下。
“叫羽山!”
“不過,叫羽山其實也就這一百年的事情,以前不叫這名的,以前叫,叫……叫什麼來著,我也不記得的,好多人這麼叫著,慢慢也就習慣了,我跟你講,那羽山風景好著呢,是個踏青的好地方,不是我和你炫耀,我也在那,見過幾次了吳大人的小女兒,相談甚歡……”
越聊到後麵,空的酒壺越多,倒是司文,隻偶爾插上幾句。
最後,白侖率先倒下,不省人事。
“哈,哈哈……”
徐書生笑了幾聲,嘲笑著白侖的酒量,但事實上,他也沒好多少,搖搖晃晃隨時要栽倒一樣。
“徐老哥,白侖看來已經不能喝,我先送他回去吧,你呢,有沒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麵上狀態最好的司文自然一把攙扶起了醉倒的白侖,分彆時,還招呼著徐書生,口中學著和白侖一樣的叫法稱呼,適時露出幾分擔心。
“沒,沒事……”
徐書生直接擺手拒絕,為了展現自己良好的狀態,還往前大跨步走了幾步,隻是走得七扭八歪。
看徐書生都這樣說了,司文原本就隻是假意多說了一句,自然不會給自己多加一件要做的事情。
如果是現實,是外界,他倒不介意展現幾分善心。
可這裡是羽門,是平升縣。
於是,他毫不猶豫轉身,攙扶著白侖,半托半帶把白侖拉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送進房間。
門一關上,白侖立馬睜開眼睛,拍了拍司文的肩膀,臉上笑嘻嘻的。
也正是這時候,敲門聲響起,接著,門直接推開,進來的人自然是許青。
她假意離開,一直跟著幾人,等司文和白侖兩人打探完消息。
白侖和司文對許青的到來都不意外,幾人各自坐下,分享從徐書生那裡得來的消息。
“你是說,他提到了清水縣和五柳縣?”
許青開口問,語氣淡淡。
“我們也奇怪,這清水縣和五柳縣,分明是慶和府裡確實存在的縣城,離羽山和升平縣也不遠,這徐書生描述的特征也確實對得上。”
白侖撓頭,確實想不通。
他和彆人搭話,打聽八卦還擅長,但分析推理,完全不是他的強項。
“而且,他知道羽山這一名字也很奇怪,按理說,羽山的稱呼,是化羽真人隕落後才慢慢流傳開來的,而這裡,位於羽門內,是化羽真人的死亡所造就的,這是否意味著,這裡和外界的升平縣,不僅僅隻是名字相似,還存在著潛在的聯係。”
司文這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這話一出,頓時讓許青陷入思考,白侖眉頭直接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