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大廳正門敞開著,秦風一踏進去,便發現人已經都到齊了。
坐在大廳正上方的男人形容威嚴,一張臉如同撲克牌裡的“老k”,看一眼便叫人不自覺地嚴肅起來。
不必說也知道,這位應該就是南宮家的家主南宮雄了。
而坐在他身邊的女人,年紀稍大些的溫柔嫻靜,另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身上的氣場則和南宮雄差不多。
沒猜錯的話,較溫柔的那個應該是南宮雄的長女南宮妙,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招贅的女兒。
至於旁邊那位氣場儼然一個女版南宮雄的,應該就是南宮玲了。
這三人坐在上方,便代表著南宮家的話事人都在這兒了。
而側方坐著的,一個是南宮妙的老公,今天就是來看個熱鬨而已。
另一頭就是南宮善和趙凱的父親趙誌洲,一個咬牙切齒,一個戰戰兢兢。
至於趙凱……就在南宮善身邊站著,連個座位都沒有。
而在最下麵,則放了一把十分樸素的椅子,很明顯就是給秦風準備的。
除了南宮家嫡係之外,庶出以及外戚全都坐在兩側,和給秦風留的位置對比起來,竟然形成了一個合圍之勢。
就這個架勢,換做一般人隻怕會嚇一大跳。
但秦風隻是掃了一眼那把椅子,便直接忽略了其他人各異的神色,隻輕描淡寫地看了趙凱一眼,隨後便走到椅子上坐下。
身子往後靠,右腿搭在左腿之上,瞬間氣場全開。
他分明隻是孤身一人坐著,可他身上那股泰山崩於前而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態,卻好似將這場鴻門宴變成了自己的主場。
見狀,南宮玲皺了皺眉,卻不動聲色。
畢竟南宮家的長輩在這兒,還輪不到她發言。
秦風坐下之後,也不急著開口,而是老神猶在看向了南宮雄。
目光柔和之中,又不失銳利。
對於秦風的目光,南宮雄視而不見,手裡正端著茶水,慢條斯理地吹了吹茶麵,細細品了一口,緩緩才放下了茶杯。
而一旁的南宮妙見此,立刻遞上了一張真絲手帕,讓父親擦嘴。
等南宮雄喝完了茶、擦完了嘴,他才終於掀起眼皮看了秦風一眼。
這一眼沒有任何情緒湧動,仿佛看見了路邊的一塊石頭,連踢一腳的興趣都沒有。
“趙凱,我的好賢婿,你還愣著做什麼?”
南宮雄從嗓子裡擠出來一句話,卻嚇得趙凱身子骨抖了抖。
趙凱滿臉屈辱地緊了緊牙關,抬頭看秦風的時候,猩紅的眼睛裡全是憤怒和怨恨。
即便如此,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出來,站在了秦風麵前。
這回秦風倒是沒看出來,南宮家這玩的是哪出,眉頭揚了揚,沒開口。
隻見趙凱站在他麵前,一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嵌入血肉之中。
看他的眼神,是恨不得衝上來和自己拚命的,可偏偏動作僵硬得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
“怎麼,你還要我們一大家子人陪你浪費時間?”南宮雄不陰不陽地開口。
一旁的趙誌洲也急了,趕緊站起身來催促道:“小凱,為了咱們趙家,你趕快啊!”
看著秦風的臉,趙凱已經是屈辱到了極點。
要知道,曾經這張臉也是被他踩在腳下肆意蹂躪的,就連死了,他都不會有絲毫觸動,可現在……
撲通!
隻聽一聲脆響,秦風的眉頭微微揚起。
原本站在他麵前的趙凱,竟然直接在他麵前跪了下來。
不僅如此,甚至還用手撐著地麵,腦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做了一個匍匐的姿態。
從他顫抖的聲音可以聽出來,此時的趙凱已經屈辱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