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桀與言狠心沒動搖。
明明辜渟連記憶都還沒恢複,能說出“愛你”不過是靠著潛意識的依賴和想法。
幾百年來被保護得太好,連兩性關係都不甚清楚。
說到底還是寵壞了。
“讓我看看你的尾巴。”桀與言突兀地換了個話題。
辜渟愣了愣,乖乖把尾巴變出來。
裙擺下變出亮閃閃的晶鱗魚尾,同時他身下的海神也變出了蛟龍尾。
儘管已經縮小了很多,依然比辜渟的長了兩倍有餘,銀白的長尾一圈圈勾住了魚尾巴。
“怎麼了?”
辜渟被擺成側坐在桀與言腿上的姿勢,手順勢摟上祂脖子,不太理解地看著對方很少表現在他麵前的冷峻神情。
“那些人碰過你嗎?”聲音冷了幾度。
前幾次占據角色身體的時候沒來得及問這些。
辜渟想了會兒:“碰過手和腳。”
“什麼感覺。”
“……不太喜歡。”
桀與言低低應了聲,右手扶著辜渟的脖頸,指尖繞著可愛的耳垂打轉。
另一隻手撫上了他漂亮的晶鱗尾巴,寬大修長的手幾乎能蓋住連接下腹和魚尾的胯部。
晶鱗在尾巴上變得格外柔軟,不怎麼需要用力都能輕微凹陷下去。
“尾巴沒有被碰……”
辜渟正理直氣壯說道,撫在魚尾上的手冷不丁按了按,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桀與言如願以償地看見白紙乾淨的美貌愛人第一次茫然地瞪大眼睛,耳尖和臉頰都升起紅雲。
幾百年了,也該長大了。祂想。
“就算是手和腳,也不可以被觸碰。”桀與言目光下垂,免得又被辜渟濕漉漉的眼神攻勢打敗。
桀與言的話和撫摸魚尾的動作都一樣強硬,向來被寵慣的辜渟自然是受不了的。
正扭著身子要走,胯側的魚尾被一處堅硬的物體刺得差點痛出眼淚。
“好痛啊……”
“你的鱗片怎麼還會刺人啊……”
桀與言差點被辜渟委屈可憐的喊痛聲弄得心軟繳械投降,但另一種想法還是蓋過了習慣性的過度寵溺。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一點痛都受不了。”
……
海皇剛回皇宮沒一會兒,冰棱碰撞聲又再次響起,間隔時間之短確實有些怪異。
“把最精美的食物送去。”神言師翻譯道。
和海神的交接默認為最高執政人的職責範圍,自然便是海皇前往。
會要求送食物,是不是證明人魚還沒死於獻祭?
海皇掌權十數年,早已習慣了手握海底的至高權力,此時突然冒出蘇醒的海神把他踩在底下,心裡自然憋著一股氣。
尤其是那可望不可即的美貌人魚,如果不是海神,或許此時已經掌控在他手裡了。
他還攥著點翻身的希望。
準備食物準備了一個多小時後,海皇重新回到極高無比的海神宮殿門前。
門內兩側黑沉空寂,隻有中間一條小道被淡藍的光照亮,直直通向前方,隱約看見儘頭的短階梯上方有朦朧人影。
他試圖把傭仆帶進,但隻有自己踏進了殿門,除他之外的人都無法進入。
尊貴的海皇迫不得已帶著精美的食物往裡走。
前半段路漫長又冷寂,隻能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聲和腳步聲,海皇被寒冷和無形的威壓感壓迫得視線不敢上抬。
愈發走近時,他聽見了彆的聲音。
帶了哭腔的,卻又嬌氣得很,聽得人從心底開始發癢,渾身不對勁。
“你怎麼就不是欺負人啊……”
好像很難過,蹦兩個字就要抽噎幾下,好可憐但是也好可愛。
更重要的是,莫名飄來一種甜香味。
海皇終究還是忍不住抬起了眼,看見那道隻消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的背影。
本該被獻祭的人魚此時正坐在海神身上,還是一雙比例完美的長腿,但姿勢有些怪。背對著海皇,也把海神的人形容貌遮住了。
四周漂浮著淡藍色的透明水母,跟剛才進來的黑沉冷寂的那一條路好像是兩個世界。
辜渟穿的是獻祭特製衣服,後背處是又細帶交纏連接的敞開設計,而現在那些細帶被扯得淩亂,兩側衣服都歪歪扭扭往下掉。
更清晰顯出人魚瘦白漂亮的脊背,以及同樣漂亮的腰臀比,肩頭和後頸一片粉。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似乎還看見了被隱約遮蓋的側腰有好些印記。
很難想象有男性的身軀能生成這種勾人絕美的模樣,和臉一樣。
海皇看得手心出汗,眼神一移卻撞進了不知何時從辜渟背影旁探出的豎瞳銀眸,充斥而出的殺機讓他猛地跪在地上,手上的食物哐哐當當摔在地麵。
寒意從頭頂瘋狂往下竄。
“這不是在欺負你。”
“現在就哭成這樣,以後怎麼辦才好。”
桀與言的豎瞳移向哭得臉蛋醺紅的辜渟,全靠著蛟龍本性才忍住了心軟,最終隻是吻了吻他濕潤的眼睫和咬得水紅潤澤的雙唇。
“食物臟了,等他再去重新拿一份。”祂還在給辜渟擦淚,語氣淡得像隨口一說。
海皇還在控製不住地發顫,視線隻能落在海神化形踩在地麵的雙腳上。
束腳褲下的腳踝膚色雪白但看起來力量極強,而中間無力垂下的一雙腳小了許多,嬌嫩的腳心有些紅,圓潤可愛的小巧腳趾都碰不到地麵。
細細抖著和抽噎聲頻率相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