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
這伍長,拿出筆和,筆尖對著竹片,問道:
“什麼名字。”。
不過雜卒,一般不需要問名字,頂多給個編號。
不過,對方立了功,那便要在這裡留下記錄了。
“路遠。”。
路遠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來,這裡無人知道這原身本來的名字,又或許這亂世中,原身沒有名字。
那正好,他也不需要換名了,不然又得費腦子記。
伍長邊在竹片上寫邊尖喝一聲:
“路遠,領五兩白米!”。
一邊,一個小卒拿起一個舀米的瓢,從一個袋子裡舀出一小瓢的米,掂量了幾下,便倒給了路遠。
路遠把一塊爛布撐開當做口袋,接住了白花花的大米,臉上一陣激動。
他聞著這些人後邊窯洞裡傳出來的肉菜味道,已是餓極。
那裡麵的肉他肯定是吃不到,但這到手的,也是實打實的米。
等會他便要一邊生嗑一些,一邊燒火做飯!
直到那大米完全倒完,倒在他手上的時候。
路遠的臉色一變。
他用手掂量了幾下,臉色有些難看的道:
“這位大人,這...這不夠吧?”
他上一世可不是白活的,做飯的時候,幾個人的飯,打多少米,他一清二楚。
而且他現在正是餓極,對重量更是極其敏感。
這米,他掂量一下,便知道,連四兩都不足!
足足少了一兩多!
這讓他如何能忍?
就算半斤,事實上也是完全不夠吃的。
一兩多米,他能在燒火做飯的時候生嗑了!
少了這麼多,由不得他不發問,看看是不是對方稱錯了。
他這話一出,數道目光齊刷刷的朝他射來。
路遠頂著這些目光,微躬著身,低著頭,看起來極是恭敬。
那身著鎖子甲的趙卒長,冷冷的看著路遠,嘴裡蹦出幾個字:
“不懂規矩的東西!”。
那伍長更是拍桌而起,喝斥道:
“哪裡不夠了??”。說著,他眼神森冷的看著路遠道:
“就你這小身板,整天記著吃,小心把自己吃撐死!”。
這小子,竟如此不知好歹。
分糧之事,由旅帥下發給各卒卒長,對卒下兩百小卒,按戰功進行分配。
但這巨大的權利交到了各卒長手裡,哪裡可能有手上不沾油的?
各卒都是如此,報上去的是一斤米,便隻給六兩到七兩。
這些克扣下來的,便是由卒長拿大頭,伍長拿一小部分。
這已經是整個旅的共識。
對於這等事,旅帥是睜半隻眼,閉一隻眼,完全不管,等於是默認。
畢竟,這隻旅,雖是兩千人,但真正的親兵,包括這些卒長、伍長也就三百餘人。
這些都是跟旅長一個鄉出來的,是真正的一個利益集團,對旅帥都是死心塌地,維護旅帥的利益。
旅帥也得靠著他們這些人維持自己的地位,不給他們多吃點,如何會對旅帥死心塌地?
眼前這不知好歹的東西,居然敢在這裡大聲嚷嚷。
若要後邊窯洞裡的旅帥聽見,這幾兩的事上了稱,雖未必會如何,但趙卒長一定會丟了臉麵。
所以他站起來怒斥這不知好歹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