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玉的突然出現,無疑打破了這樣的平衡。
下了車,憂心忡忡的白玉玉拖著行李箱,還沒靠近門口,就聽到門內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都手腳麻利一點,一會兒那個新來的小姐就要來了。”
“有什麼要緊嘛,隨意打掃打掃行了。我看先生和太太好像也沒有那麼歡迎這個小姐回家。”
“就是就是,今天家裡什麼準備都沒有,先生和太太也都忙著去送夏月小姐回家了,等會兒來的那個日子未必能有多好過。”
“那肯定嘛,雖然夏月小姐被送走了,但這麼多年養在身邊的是夏月小姐,那個新的小姐聽說養在貧民窟裡,家裡窮得很,從小沒有見識,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據說她長期營養不良,麵黃肌瘦的,長得不怎麼好,哪像夏月小姐那樣,從小被當成名門淑女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站在門口的白玉玉,垂眼看了一下白皙細嫩的胳膊,以及透著薄粉,修剪得圓潤飽滿的指甲。
稍稍頓住了腳步。
“要想再培養成夏月小姐這樣的難了,畢竟花了那麼多年的心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促成。顧家也是看中了咱們夏月小姐是個名門閨秀,才決定聯姻,卡在這個時候發現夏月小姐不是先生和太太的親生骨肉,這婚事的事……”
“那肯定就成了個大麻煩。不得便宜了那個新來的貧民窟小姐嗎?”
話音戛然而止,有人從門內邊搬著一桶水邊走過來,打開門的刹那,白玉玉來不及閃躲,往側旁退了一步。
膚白如玉,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出現在門口,如同盛開的百合花,風浪將她的裙擺吹得層層疊疊。
剛剛還在陰陽怪氣她是個貧民窟小姐的傭人,頓時愣怔在原地。
他們之前背地裡亂嚼舌頭根,也是因為知道白玉玉不會這麼快出現,現下先生和太太也都不在家,才敢背地裡風言風語。
此刻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粉妝玉砌不說,身形還嬌弱纖細,柔軟妍美。
如果不是她手上正拿著一個行李箱,家傭也絕對不會將她往新來的小姐身上聯想。
趕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白家,還能是誰?
家傭的臉色霎時白了又白,十分難看,她不確定之前的話有幾句被白玉玉聽進耳朵裡。
更為關鍵的是,白玉玉和他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哪裡有半點貧民窟饑寒交迫、骨瘦如柴的樣子,看上去又白又嬌又軟。
尷尬了一會兒,家傭的臉上出現了討好之色,連忙放下水桶,主動幫她拿過行李箱。
“是小姐吧?小姐您快請進,我們已經恭候您很久了。”
白家隨處可見家傭在走動,打掃地板的,擦拭窗戶的,撣除灰塵的,從剛才開始,聽聞動靜後,全都第一時間放下手上的動作,整齊劃一地轉過臉來盯著她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全都震驚了。
白家在豪門圈中十分出名,不僅因為有錢,也更因為白家的根基很穩,長達百年之久,是商業圈中比較德高望重的名門貴族了。
聽說祖上還出過一些達官顯貴,也就是在改革開放以後棄政從商,越做越強。
白家對待女兒,那自然是奉為掌上明珠。
從小白夏月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白夏月如果要做什麼,都有一幫人前呼後擁著搶著替她來做。
養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皮膚柔嫩白皙,像是水做的玉人,一碰就能化了。
正可謂財氣養人,由金錢堆砌出來的人,自然要比普通人保養甚好,何況白玉玉前二十幾年生活的環境並不那麼如意。
本以為白夏月已經非常嬌柔妍麗,麵前的白玉玉比白夏月還要明豔動人,一幫人幾乎快移不開眼睛,也完全不敢置信看到的一切。
家傭的手指剛遞到她的麵前,哪知道白玉玉眼神輕軟地躲開,同時將行李箱推到了另外一個人的麵前。
“麻煩你幫我把行李箱帶到房間去。”
她的聲音也很嬌軟動聽,對於新的環境仍然有點怯場和不太適應,仿佛說了以上的話,用儘了她全部的力氣,膚色也已經肉眼可見的薄紅。
“我?”袁莎受寵若驚似的看著她,不過很快她就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在門口那名家傭憎恨的眼神下,主動替白玉玉拿過行李。
一近到她身邊,袁莎又聞到她身上一股淺淡的,尤為惑人的香味,她都情不自禁感慨:“你好香啊。用的什麼香水?”
這話要是出自一個男人之口,會顯得格外輕佻。
出自一位女性之口,再配上袁莎一臉真摯的表情,難免發自肺腑之言,白玉玉的社恐和害羞症又同時發作了。
她輕輕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答話。
雖然白玉玉原先的養父母並沒有那麼有錢,但他們有所不知的是,白玉玉有一個寵她無邊的哥哥,也就是薛華藏。
從她穿越過來,還是個幼童開始,這個年長她十歲的哥哥,便想儘一切辦法要給她創造最好的條件,彆人有的,他的妹妹也必須要有。
嬌生慣養之下,白玉玉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名門貴族的千金小姐。
如今薛華藏又去美國尋求發展,隻為了讓她的生活更上一層樓。
然而剛踏出國門那一刻,薛華藏便同他們失去了聯係,從此杳無音信。
由於涉嫌跨國,國內警方也無能為力。
她的養父早在數月之前已經傾家蕩產,踏上了尋求兒子的道路,卻是一無所獲。
養母也因思念成疾而重病在床。
白玉玉之所以毫不猶豫回到白家,還有個最大的原因,是想通過白家的能力把人間蒸發的薛華藏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