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玉都快哭了,為什麼會得這樣羞恥的病症?
就連醫生也都束手無策。
她現在渾身癱軟,呼吸急促,麵色越來越緋紅。
才剛剛開始已經淚光點點。
白玉玉忍不住扶住牆,才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對付這種怪病,隻要和男人肢體接觸一下就會好。
曾經在薛家,日常情況每次發病的時候,白玉玉會不動聲色地找到薛華藏,輕輕抓住一下他的手臂,或者假裝頭暈,讓他幫忙扶著一下。每回也能相安無事地度過了。
但是伴隨現在薛華藏的失蹤,以及她突然被接回白家居住的情況,她所麵臨的男人就隻剩下——
下一秒,木門竟然當真被人從外麵給撞開。
袁莎驚疑不定地看著門內的一切,匆忙之間她看到一道白得晃人眼的身影。
白玉玉正裹著一條浴巾站在不遠處。
她好像是有些不知所措,懵懂而有些惶恐地望著門邊。
裸.露在外的皮膚溫軟細膩,臉頰被蒸得一片澄粉。
她似乎也沒想到楚行昭能瘋到這個地步,哪怕不假借他人之手,憑借自己的身體,也要將厚沉的木門給撞開。
楚行昭現在兩條膝蓋上明顯有被摩擦的痕跡,褲腿上麵都泛了白,鞋麵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但他一點都不疼痛,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從這兩條腿出了車禍瘸了以後,他就毫無知覺了,此刻臉上居然還能夠沉靜從容地笑著,讓不遠處的白玉玉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步。
她真的要和這樣一個毒蛇一般的男人接觸嗎?
可是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白玉玉隻感覺眼前蒙了一片水霧,意識都開始混沌散落,腳底也在發軟,下一刻就癱軟在地。
楚行昭的目光很快落在白玉玉的身上。
她剛洗過澡,像是剛從水裡被人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水光包裹,烏黑的發梢不斷往下滴著水。
那水色蜿蜒順延著脖頸,流淌進浴巾裡,皮膚白得恍如一道矚目的光,叫人的眼睛定格在上麵,分寸難移。
那張臉又嬌又豔,含著不知名的懵懂和糾結,慌亂無措到氣喘微微。
眼底也莫名的柔軟和濕濡,像是起了一片朦朧水光的霧,眼睫上也掛著晶瑩的水珠,顫顫的往下欲落不落。
他怔了一會兒,也同樣沒想到門裡一直不出聲的白玉玉,原來是在洗澡。
白玉玉掙紮了一會兒,和心底的欲望在做反抗,她羞恥得快要哭了,身體都在發抖:“這裡是我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
小姑娘連罵人的聲音都是嬌嬌軟軟的,根本沒有任何威懾力,很有種剛出生的小奶貓在臉上用爪子輕輕撓的感覺,不痛不癢,甚至還……
“出去啊!”她幾乎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期望著讓此時目光定格在她身上的楚行昭,趕緊第一時間出去。
然而,楚行昭並沒有受她擺布的意思,電動輪椅往前行進了幾分,轉瞬之間他就來到了她的麵前。
白玉玉感覺現在羞恥得快要死掉了,她渾身發燙,手臂緊緊護住身前的浴巾,以防止不小心掉落下去露出春光。
剛泡完澡的她,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頭上水霧蒸騰,臉頰一片紅粉,周身也正冒著熱氣,遙遙一看,還以為她身處在什麼仙境。
楚行昭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連他也沒有察覺他看了有多久,直到白玉玉被他這樣盯得眼淚都滾滾而落。
“出去啊……”她的語氣太輕軟了,不像是命令,更像是央求。
楚行昭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他常年坐在輪椅上,沒法運動,但身形其實高大異常,上半身看著清瘦卻異常有力。
白玉玉掙脫不開,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門口,有旁人在的情況下,楚行昭一個寄人籬下的人,即使被奉為座上賓,應該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袁莎配合地接收到她的目光,趕緊說:“行昭少爺,您先放開……”
話音沒落,楚行昭輕輕瞪了她一眼,聲音也輕輕:“滾。”
“彆讓我再看到你一眼。”
明明目光很輕,一派風姿綽約的高雅貴公子的從容冷靜,卻像是蟄伏在叢林間的野獸,覬覦著窺探著獵物,隨時都能撲出來咬斷人的喉嚨。
袁莎就像被那個眼神架在火上烤一樣,她隻能充滿歉意地看了白玉玉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白玉玉絕望地看著門口,來不及了,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身體一點點軟了下去。
已經快到身體的極限。
很快的,周遭開始陷於寂靜無聲,隻有越跑越遠的袁莎的腳步聲,細密到很快就再也聽不見了。
她努力地強撐著意識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楚行昭在這個寂靜無人的夜晚,究竟要對她做些什麼。
從她進入白家之後,已經明白楚行昭將她視為眼中釘,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
如果這個時候她再做出那種會引人誤會的舉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楚行昭麵前的小姑娘的眼底,總算浮現出更深一步的惶恐不安。
她像是看到了一頭隨時會撕碎她的野獸,聲音輕輕地帶著點很奇怪的,無端的喘,央求道:
“白天說的事情,我答應你,我會代替白夏月日常照顧你。所以能不能請你現在出去?”
那聲音莫名有點勾人,楚行昭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沒來由地怔了一瞬。
小姑娘身上的香氣四溢,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幾乎不遺餘力地鑽入他的鼻間。楚行昭恍惚了一下。
何況她胸口起伏不定,麵頰緋紅,聲音又綿又軟,氣息都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