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端抓緊了垂在腿上的手,褲腿都因此有些淩亂的褶皺,不過很快,他找回了神智,隻感覺可笑,“代替?你拿什麼代替?”
對他而言,白夏月才是和他一起長大,建立了多年深厚感情的妹妹。
而她呢?
不過是一個突然闖入,並且破壞了他們之間感情的外來者。
如果不是白玉玉的回歸,白夏月又怎麼可能會被送走?她竟然還恬不知恥地想著要取代白夏月?
白夏月在他心裡的位置,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得了的存在。
她不僅恬不知恥,還不自量力。
白玉玉護著浴巾,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像是隨時能夠將人拆骨入腹,她害怕與他有任何肢體哪怕眼神上的接觸。
這個怪病暫時被白玉玉稱呼為嬌弱症,伴隨時長的進展,嬌弱症的病情也開始越來越嚴重。
起先隻要簡單的肢體碰觸就能好,慢慢的,嬌弱症本身似乎已經不滿足於這樣簡單的接觸。
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渴求著,讓她儘快汲取養分的來源。
最糟糕的處境可能莫過於此了,白玉玉隻祈求著楚行昭能夠快點,再快一點離開現場。
但他的指骨修長有力,緊抓著她的手腕分明不動,嚇得她一點也不敢動彈,臉頰上的緋紅越來越濃豔。
“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玉玉努力保持著神智的清明。
看到他的表情有點陰晴不定,她知道剛才情急之下說的話,可能觸到了楚行昭的逆鱗。
自從出了車禍,斷了兩條腿以後,楚行昭的脾氣就變得很是古怪,經常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
白玉玉倒也是能夠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曾經眾人眼中天之驕子,清貴矜傲的貴公子一般的人物,卻在一次車禍之後,變成了需要借助旁人才能行動的卑賤到泥地裡的人物,巨大的落差感,讓他根本無法輕易接受。
明白歸明白,白玉玉不能接受,在這個夜晚有一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恐慌感。
她不知道楚行昭針對她的刁難還能做到哪一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白玉玉不會天真的以為楚行昭會好心到撞破了門,隻是為了來和她打一聲招呼。
可她的四肢越來越綿軟,渾身無力,腦海裡又在叫囂著催促著她儘快汲取,以快點恢複正常和活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電動輪椅很快動了起來,楚行昭朝著她的方向又前行幾步。
幾乎避無可避的情況下,她的後背被抵到了冰冷的牆壁上,他那雙毫無知覺的腿也幾乎抵在她的腿上。
隔著麵料上佳的西裝褲腿,仿佛能感受到他幾乎瘦薄,沒有肌肉的腿。其中一個好像還是假肢。
無路可逃,也無路可退,眼前是楚行昭冷厲陰鷙的眉眼,一切都迫在眉睫。
來不及了。
吃掉他,快點吃掉他。
腦海隱秘的角落,忽然閃現出這樣詭秘的字眼。
就在楚行昭打算開口再次說些什麼時,麵前的小姑娘忽然垂落了長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把反抓住他的手腕。
楚行昭困惑地看著她。
白玉玉也不開口說話,代替她沉默的,是闖進他眼簾越來越近的身影。
她的皮膚很白,牛乳一般雪潤細膩,此刻前傾著身體,神情有點迷惘,眉頭緊緊鎖著,那麼嬌軟的身體幾乎要陷入他的懷裡,好像在劇烈掙紮,徘徊著無措著交織著太多不明的情緒,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
然而她的手卻……
指尖相觸,他的拳心原本是緊緊握住的狀態,她的手指竟然沿著他的手腕一點點往上,輕撥慢挑,很快將他的掌心攤平張開,與他十指相扣。
楚行昭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身體瞬間有點僵硬,像是不太理解她怎麼從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突然變成這樣。
想要狠狠推開她,一股奇異的香氣伴隨懷中的嬌軟越來越近,他一垂眸,便看到她欺身而近的簌簌顫顫的眼睫。
又嬌又弱,又純又欲。
楚行昭的呼吸幾乎靜止了,身形也像是被定住了。
白玉玉隻穿著一件浴巾,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蔽體的衣物。
隨著伏身而來的動作,滴著水的發梢側向了一邊,露出一邊雪白瑩潤的肩膀。
像是剛剛從水裡爬出的塞壬海妖一般,她的肌膚嬌嫩柔軟,神情魅惑,楚行昭靜靜地看著她,喉嚨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目光避無可避地落在了她柔軟、泛著水潤光澤的唇瓣,隨即是雪白細膩的肩頸,最後又慢慢地落在了肩頸以下的部位……
他火速將目光轉向了其他的地方,表情似乎是經過了飽受摧殘的難以忍受。
“白玉玉!”楚行昭咬牙切齒,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麼變了一個態度。
然而他的喝止聲,並沒有令她停下舉止。
耳垂被皙白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指腹柔軟溫潤,卻如同烈火燎原,瘋狂燃燒著一切。楚行昭的下巴都有些微顫了。
他偏過頭,想將他身上魅惑人心的海妖推開,手指一觸到她雪白柔嫩的肩膀時,又像是被火舌燎了一下,火速退開。
楚行昭隻能任由她慢慢地快要單腿跪在他的懷裡,一隻手一路從耳垂下滑至下巴,還有一隻手與他五指緊扣。
她薄軟嬌豔的唇在視線中越放越大。
他身形僵硬得更加厲害,呼吸也跟著莫名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