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隻歡呼一聲:“拔拔好厲害~”
“吃肉肉~”
走到死去的鹿身旁,殺生丸看向足有幾小隻下起來還大幾十倍的鹿,任命的用長鞭把鹿肉分割成一小塊。
幾小隻一溜煙從他身上爬下來。
一口咬在切好的肉上。
新鮮的鹿肉,白犬正常來說是可以吃生食的,幾小隻在西國也沒少吃生食,埋頭用那還未換的小米牙啃了上去,毛茸茸的臉上沾滿血跡。
四小隻的食欲向來旺盛,把一整隻成年雌鹿吃得差不多。
吃飽喝足,幾小隻甩了甩腦袋,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站在一旁等他們吃完,看到他們一個個吃撐,像個球一樣衝著他跑來,讓殺生丸微妙有一種:飼養幼崽似乎也不錯。
吃飽喝足,就要找個熟悉的地方睡午覺,睡眠對於幼崽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等幾個小家夥睡著,世界終於安靜了。
耳邊不再有幼崽們嘰嘰喳喳叫拔拔的聲音。
重新感受到安靜,殺生丸有一種難得的有一種久違的寧靜感。
緩慢的歎出一口氣,殺生丸感受到一股油然而生的疲憊。
靠在樹邊休息,細密的陽光穿過一層層樹葉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個個光圈,殺生丸一言難儘的看向在自己絨尾之中打鬨累了後陷入沉睡的糯米團子。
神情複雜。
以殺生丸的性格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但,他確實對幾隻幼崽的由來還無頭緒。
邪見轉悠了一圈,回到營地後看到殺生丸大人,正準備用著包含深情的嗓音呼喚對方。
先一步冷冷瞥向邪見,殺生丸露出陰冷的目光,某種意義上和殺生丸有時候還算得上心有靈犀,邪見瞬間僵硬,腦子上冷汗直流,他總感覺殺生丸大人的意思是:敢隨便大喊,殺了你。
很好,邪見選擇閉嘴。
一覺睡到夕陽西下,睡飽的四隻迷迷糊糊的起身,看到撐著額角在走神的拔拔,夢遊似的湊過去,努力的爬到他的懷中,軟綿綿的一團,看起來完全就是大號的蒲公英。
“拔拔——困困——”刹羅丸趴在殺生丸懷中,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麵對這種肆無忌憚趴在自己懷中,甚至下一秒就像是要睡過去的幼崽,殺生丸的表情十分的一言難儘,自從成年後,他再未曾和任何妖怪如此親昵。
未曾?
殺生丸的眼眸掃過幾隻幼崽,默默的把未曾換成記憶中沒有。
難道他真的被掩蓋了記憶?
禦饌津?是她改變了自己的記憶嗎?
這些幼崽真的是自己和對方生下來的孩子嗎?
神情複雜的殺生丸低垂著目光,頭腦
風暴開啟,渾然無措。
思量片刻,無果,他沉沉的歎息,伸出手緩慢的撫摸上幼崽的腦袋,柔軟的毛發在他手掌間散開,幾乎是一隻手就能容納的大小。
柔軟脆弱,一不小心就會捏死的存在。
手指不自覺的撫摸起他的背脊,刹羅丸發出咕嚕咕嚕的喜悅聲音,對於拔拔的撫摸十分喜愛。
殺生丸冷漠的眉眼在西下的陽光之中,恍惚間變得溫和了不少。
夏日的白天十分炎熱,即便是殺生丸也會選擇白天休息晚上趕路。
而幾隻幼崽下午睡飽了之後一直是活力四射的,追著殺生丸拖在身後的絨尾學習撲咬。
這時,殺生丸才發覺,這幾隻幼崽是經過係統的訓練,而且有很多技巧都是白犬一族的技巧。
在看到猛那丸衝出去撲到一隻黃色的鳥,殺生丸瞧見他標準的姿勢,看著他昂首挺胸的叼著鳥回來,陷入詭異的沉思。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嗬斥猛那丸不要學著狗一樣,撲鳥玩,還是應該思考,對方的獵殺方式非常符合犬族的習性。
也就是說,這幾隻幼崽一定是常年和成熟的白犬生活在一起,對方十分耐心和認真的教導過他們如何捕獵。
“……你們、”最終,殺生丸還是開口,金色獸瞳之中閃過疑惑,緩緩開口道:你們的狩獵方式是誰教導你們的?”
或許找到了那個人,他就能知道自己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問題。
亦或者,到底是誰改變了他的記憶。
已經確定自己被改過記憶,殺生丸心底生氣憤怒和被玩弄的暴虐,等他知道,自己是被誰修改了記憶,他勢必要讓那個家夥付出代價!
在玩鬨的幾隻幼崽停了下麵,麵麵相覷,狩獵方式是誰教導的?
“拔拔果然是失憶了。”鈴茜搖搖頭,“連這種事情拔拔都忘記了嗎?”
“是拔拔教我們的!”遙希湊到殺生丸麵前,用小爪子勾住他的衣服,打了個哈切,開始犯懶:“要抱抱——”
莫名其妙的伸手直接把小家夥抱在懷中,等做完這一切,殺生丸微妙愣住,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低頭,就看到小家夥正在自己懷中調整身體,試圖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覺。
“……”一時間隻覺得心情複雜。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肌肉記憶?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陪著幼崽們訓練狩獵技巧這回事,但他抱遙希的動作又有些過於熟練,連殺生丸都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在身後看完一切的邪見微微搖頭,腦子裡想的是:殺生丸大人竟然也有被幼崽們拿捏的一天。
不愧是殺生丸大人的幼崽!
說起來,難道殺生丸大人真的失憶了嗎?
自認為自己是最忠臣的家臣,邪見也陷入的迷惑。
畢竟他跟隨殺生丸大人好歹也有幾十年了,完全沒有見到過任何一位女性出現在殺生丸大人身邊過。
難道是連他的記憶都被篡改了嗎?
殺生丸和邪見同時開始自我反思。
並不知道自己的話,給這位“拔拔”帶來多大震撼,幾小隻玩累了又開始把拔拔當做爬架,試圖爬上去休息。
行走於月色之中,進入森林內部,殺生丸沉默寡言,懷中抱著兩隻幼崽,肩膀上左右各睡著一隻,絨尾順勢裹在兩隻身上,以防止他們掉下去。
樸仙翁居住的森林就在此處。
自打殺生丸拿到爆碎牙之後,樸仙翁並不會再躲藏起來,所以見殺生丸出現,樸仙翁也隻是緩緩開口:“殺生丸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找我——”
最近十幾年,殺生丸找它的頻率,簡直比曾經百年加起來還多,讓樸仙翁十分無奈。
但這無奈的情緒在他看到殺生丸懷中的四個子嗣時,陷入呆滯。
白犬幼崽?
四個?
四個白犬幼崽?
等下,為什麼這幾隻白犬身上帶著的是殺生丸的血脈氣息。
殺生丸的子嗣?
每一個字閃過樸仙翁的腦袋他都能看懂,但是連在一起,他忽然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夭壽了!
殺生丸竟然有子嗣了!
還是四個純血的白犬幼崽!
不是,現在的白犬都這麼高產了嗎?
腦子突然變成一片漿糊,樸仙翁愣了半天,注視著踏著月色走來的殺生丸,雙目無神,連帶著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情報網了。
“……殺生丸你什麼時候結契的?”對方是誰?犬族有誰竟然能搞定殺生丸這家夥?
淩月仙姬夫人竟然一直沒有透露。
不是,就算結契,竟然一口氣生了四個幼崽?
誰家犬妖能一口氣生四個啊?
難不成這四個幼崽都是不同的母親?
嘶——
果然是一浪更比一浪強嗎?
殺生丸竟然比犬大將還要強大,以四個幼崽的潛力來看,他們的母親絕對也是強大的存在。
而強大的妖怪一般不允許自己的結契對象亂來,除非像淩月仙姬和犬大將一樣和平分開,犬大將才又找了個人類。
但……
樸仙翁少見的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
眯起眼,殺生丸顯然意識到樸仙翁在想什麼,從他那不停往他懷裡瞥來的目光看就知道,這家夥絕對在想奇怪的東西。
“樸仙翁,你想死嗎?”冷漠無情的聲音響起,殺生丸的語氣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樸仙翁頓住,語氣透著一點點無辜:“我還什麼都沒說。”
他隻是在腦子裡想了想。
“殺了你啊。”殺生丸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冷酷。
“咳咳。”並不打算惹怒殺生丸,隻想把殺生丸有子嗣這個八卦告訴刀刀齋他們,樸仙翁竭力維持自己身為妖界百事通的尊嚴。
可惡,他竟然不知道殺生丸竟然有子嗣!
殺生丸這家夥未免
也瞞的太好了吧?
懶得理會樸仙翁的內心戲,殺生丸掃了眼懷中安睡的幼崽們,開口道:“禦饌津在哪裡。”
禦饌津?
禦饌津?!
樸仙翁古怪的看向殺生丸,“你要尋找神靈?”妖怪和神靈向來涇渭分明,樸仙翁覺得殺生丸應當不至於在妖界打了一遍後,準備去挑釁神靈了吧?
“她在哪兒?”殺生丸並未理會樸仙翁的回話,隻是繼續問道。
“……極東之地,但是殺生丸,即使你去了極東之地,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她,神靈輕易不現世。”生怕這家夥是過去挑釁人家,樸仙翁補充了一句。
而且人家神靈一般也和妖怪沒什麼交流,殺生丸去找神靈做什麼?
兩妖的交流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鈴茜,她揉了揉眼睛,一抬頭,就看到巨大的古樹,打了個哈切,“樸仙翁爺爺好。”
樸仙翁:……殺生丸的子嗣竟然認識自己?
而且——
殺生丸的子嗣還真是有禮貌。
“拔拔要去找麻麻。”鈴茜軟綿綿的回答了樸仙翁的問題。
樸仙翁晃動了樹枝就像是在點頭,原來是殺生丸準備去找妻——
等下,殺生丸準備去找妻子!?
禦饌津=殺生丸的妻子?
慣來淡定的樸仙翁被嚇得抖落了一堆樹葉。
他聽到了什麼?!
殺生丸竟然和神靈有了孩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將你死的相當瞑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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